落玉心知韩珍疲累非常,快手快脚地给他擦洗好腿脚,换上干净衣裳,又帮他洗了头发,还没擦完,人就睡着了。
落玉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仔细擦干了头发,便扶他躺好,至于要摆成什么姿势又让他犯了会儿难。
仰面睡吧,后背有伤;趴着睡吧,肩膀前胸都有伤;左侧睡吧,左大腿有伤;右侧睡吧,右小腿有伤。
落玉寻思了一下,小腿的伤最轻,还是朝右吧。
韩珍这一觉睡得十分深沉,只在傍晚时分醒了片刻,迷迷糊糊地叫饿。落玉一直守在边上,一听赶紧端着碗糙米粥过来喂他。韩珍吃完,倒下去接着睡。
落玉安顿好他,自己便胡乱吃了点晚饭,到伙房拿了几块发糕预备着,又烧好一壶开水续到茶壶里。
忙完这些再看天色,已经黑透了。落玉放下帐帘,过去给韩珍理理被单,顺顺头发,便到另一边的床榻上躺下。
按说忙前忙后地跑了一天,应该是很累了,落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韩珍来:看书的他,认真专注;练武的他,矫健灵动;微笑的他,温柔平和;大笑的他,神采飞扬;马上的他,器宇轩昂;处理公务的他,老成持重;病中的他,抑郁憔悴;梦魇的他,脆弱无助……
不知怎的,忽地想起韩珍舔指尖上的豆渣的模样:丰润的嘴唇泛出浅绯的色泽,还有那粉嘟嘟的舌头是那么,那么调皮地舔过指尖,然后又舔了一下……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那舌头不是舔在他的指尖上而是舔上了自己的心尖,整颗心立刻颤抖起来,又痒又麻……
落玉腾得心惊,连忙强迫自己把这些画面从脑子里赶走,待到重新合上眼睛,却想起他不肯让自己为他治疗腿伤的样子,就那么推开手,俊美的脸上泛出些微红晕,带着一点点羞涩,那么,那么的可爱,褪下裤子看到的是,平实的小腹,修长结实的大腿……
不,不要再想了!
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思绪,这回躺下来他想起的却是更为久远的事情:那一次他在浴桶里睡着了,他用尽全力把他抱出来,溅了一地的水,然后他抱着他,用干布巾擦过那具修长的胴体。而他,就那么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
落玉一哆嗦,霍地翻身坐起,大口地喘息着,好像被无形的野兽追逐一般惊慌失措。当时的他看到那么一番景象,可什么都没有想啊,为什么两年之后却会胡思乱想?我到底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他起身下床向帐中央的桌子走去。
灌上几口凉水也许有用。
可是帐外的营火从帘缝中透了进来,落玉看见那个人在营帐的另一侧睡着,在他辗转反侧心绪不宁的时候,仍旧安静地睡在一片昏暗朦胧中。
鬼使神差,他越过了桌子,朝那个沉睡的人走过去。
走到他的床边,跪下来,伸过头去,轻轻地,含住了他的手指。
只是,含住。
小腹间腾起一团火,越烧越旺……
可是他,一手攥紧胸口衣襟,一手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依旧只是,轻轻地含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只是一弹指,帐外传来“邦邦”的响声,一举惊醒了迷醉的人儿。
落玉的脑子轰得一片空白,像只受惊的兔子落荒而逃,飞快地窜回自己床铺。
半晌,他回过神来。这声响是值夜的士兵敲的梆子声,平日里一早听惯了的。
他刚松口气,又霍得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羞愧难当,一把扯起被单连头蒙住,却不由品味起把那手指含在嘴里的滋味……
下腹的火焰死灰复燃,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起来了,可越是压抑,那火烧得越旺,不多时他便浑身燥热。
他用手死命捂住嘴巴,生怕漏出一丝半点的呻吟,逼着自己去想过去:
幼时,在馆里接受的调教,一桩桩,一件件,日复一日;
刚出道的那个晚上,在昌王身下啜涕呻吟,婉转承欢;
还有第二天,在兴王玩味的目光下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
他算个什么东西?!
可是皮肤上蒸腾的热气被布单阻住,闷得他快喘不上气;
耳膜嗡嗡作响,只听到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翻腾,掀起惊涛骇浪;
身子痉挛似的紧绷起来,从头顶到脚尖绷得好像一张拉满的弓;
而那只蓄势待发的箭早已直直挺立,鼓胀到了极点,火热坚硬得令他发疯……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痛苦难当!
他紧闭双眼伸出手去,哆哆嗦嗦地摸上它。久违情 欲的身体太过敏感,轻轻一个触摸就足以令他兴奋得发抖。
迈出了第一步,之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用力紧握,快速撸动,粗暴重复的动作带给他一波波难以言喻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