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着一丝不屑和鄙视。
在镇压卿族方面,各国都有各自的方法,殊途同归,都是自己镇压,而如今沫芒宫却与愚人众这样的外人合作,不单单是仆人看不起这种行为,恐怕至冬的大部分执行官以及四卿也会不屑。
“姬老师。。。”芙宁娜好像带着一些哭腔,对着姬九元说道。
“我算是一个合格的‘王’吗?”芙宁娜好像哭了,一滴泪水打在地板上。
仆人看着芙宁娜,对她的问题,她早已有答案以及独属于她的道路。
“王吗?”姬九元自然是记得各国神明都有着王爵的。
但显然,芙宁娜并不是在说她的爵位。
姬九元转头看向了仆人。
仆人感受到了姬九元的目光,也转头与之对上。
“这个问题。。。我恐怕也无法回答。。。”姬九元虽然受封分国令得晋侯之位不久,但是毕竟没有上任,也没有班底,且无论从哪里来看,姬九元也只是对王有一点了解而并非亲身做过,因此无法给予芙宁娜一个合格的答案。
“你的老师,不是个合格的王。”仆人起身,走到芙宁娜身边,一边抚摸着她的头,一边说道。
“他不是王侯,即使是,他也是做不好的。”仆人的话并没有让姬九元恼火,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那。。。那该怎么做。。。”芙宁娜哭了出来,将脑袋埋在膝盖上。
“好了,先不要哭了,王可不会哭哦。”仆人用起了在壁炉之家哄小孩的方法。
但是芙宁娜已经水元素充盈了,过了很久,才停止哭泣。
姬九元已经走到了窗边,背对二人,直面阳光,刚好遮住。
“你看。。。”仆人坐到了芙宁娜旁边,像是抱着孩童一样,将芙宁娜抱起,但发觉好像芙宁娜不算孩童大小,便温柔地将芙宁娜搂住,像是母亲与少女一样。
“这是‘王’字,三横一竖,我老师常说,‘王’字是个象形字,它是上古时候首领们手中拿着的斧钺的模样的转化。但是老师也曾经教我:王,三横一竖,中通天地人三者为王,是故王者,协同各方,居正中,御群臣,晓大事。”仆人耐心地用纤细的手指点着茶水在桌子上写着。
“王字也像是一座祭坛,直达天上,又连接地下,这也是王,王在天地之间,而诏令天下。”仆人继续说着。
“王,也像是一个人,孤独的坐着,而后生命老去,座下的尸骨就堆积成了‘王’的形象。”仆人脑海中涌上了些许回忆,不禁这样讲述道。
芙宁娜也在认真地听着,但脸上的泪痕无疑在诉说着她仍未离去的仍未解开的心结。
“王是孤独的,王只有一种写法。”阿蕾奇诺结束了讲解,这就是她对王的理解。
“芙宁娜。。。”一直在窗边站着的姬九元转过身来,阳光还是在窗边徘徊,却也让姬九元的身影增加了更多的阴暗和光彩。
“你的确,不是个,合格的,王。”姬九元一顿一顿地说道。
阿蕾奇诺皱起眉来看向姬九元,这个时候不要这么的。。。
“我从一开始也没觉得你是个王,我也从没有想过把你培养成王,我更没有想过你以后怎么做王。”姬九元快速地说着,仆人眨了眨眼,便不再说话,紧紧地看着桌子上自己写过的“王”字。
“你们都错了,‘王’字,的确孤独。。。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天地之主,什么万事之裁,还有什么。。。什么孤寡之人。”姬九元咬牙切齿地说道。
姬九元坐在了芙宁娜另一边的座位上,从花瓶中拿出了一支小花。
“王,有一二三却无四九之数,说一有二又有三,而后顷刻为十,王有干,干者,盾也,可盾却一直压着防备着底下的那一条横。王的确是孤独的,因为王,一下为土,一人独夫,压天下之本,取之为利,用之为宝,是故孤独!而后又阻断上升,规定下降,再顾左故右,王字看似通达,实则顽固。”姬九元并没有如仆人那般循循善诱和缓慢引导,而是简短而又快速地表达完自己的观点。
“我在教你,做‘圣’。”姬九元看着脸上仍有泪痕的芙宁娜,先是紧闭了眼,而后又以既是无奈又是期望,略带着一丝骄傲地看着她。
“姬九元,你。。。”仆人指名道姓地叫了一声姬九元。圣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土者,万物之本,五行之母。”姬九元本想从花瓶中再拿出一把泥土来,但发现好像这花瓶中无土,而是水,便将小花插了回去。
“一人压天下本,私欲摄众人母,故,孤独。”姬九元将那小花摆正了位置,而后继续说了起来。
“圣者,何写?”姬九元端过自己的茶杯,用较粗的手指在茶杯中蘸了蘸。
耳口土。
姬九元分别写下了三个字,而后又画了个箭头,示意三者合并,组成了春秋时期的圣字。
“愿意听取天下人的人是圣,愿意与天下人交谈的人是圣;愿意采纳天下人意见的人是圣,原意为天下人发声的人是圣;圣不会不堵住天下人上升空间,因为土始终在耳与口之间,而不似王那般被镇压;圣会协和万物统领万方却不自乐,因为耳与口笔画多数且向外,而不似王那般专制天下。”
姬九元一边写,一边指着写出来的圣字,给芙宁娜讲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