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稻谷了。
学校放了农忙假,我们可以一个星期不上学了。
家里的打谷机被拆卸着搬了下来,运到田里。
风风火火的秋收开始了。
成袋成袋的稻谷在农民的汗水下被打了下来晒干收进粮仓,动物也开始猖獗了。
我拿着小竹竿不断挥舞着,驱赶想偷吃稻谷的小鸡贼,小鸡贼被吓得咯咯叫着跑远了,然后看我停下了动作,又试探性的往稻谷的方向挪行。
太阳可真大。
虽然放了农忙假,可作业还是有的。
顶着烈日做作业,那是我小时候常有的事情。
姑姑负责给打稻谷的人送饭,因为她年纪大,而且手艺好。
她是带着笑容做这些事情的,我有些不懂,做了那么多事情,她不累吗?居然还能笑着送饭。
要是我的话,可能还没出家门就被累哭了吧。
秋收过后,妈妈开始做酸菜卖。
她做的酸菜,是全世界最好吃的酸菜!
只是前期需要的工序很多,于是我们几个小孩子的星期六星期天,就变成了削萝卜叶的星期六星期天,所以我们不再喜欢星期六星期天,反而更喜欢星期一到星期五了。
萝卜总有削完日,寒假快来了。
妈妈抽时间带了我们买了新衣服,每个小孩子和嗲都有,她没有。
车费很贵,一块钱的车费,半票的我们,和售票员拉拉扯扯很久,才掏了钱。
我羞得不敢抬头,生怕看见别人嘲笑的目光。
到了场(集市)上,妈妈的酸菜卖的很快,有了钱,去买衣服,又是一番极限拉扯。
最后双方都笑眯眯的说了“发财”,和气离开。
回去的路是不能坐车的,一辆又一辆的车车从马路上经过,挥起了很多尘土,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回去后没几天,姑姑就带着我们送她的离别礼物归了家,生活变得更加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翻年了,孩子们的压岁钱被父母收入囊中,借口是帮着保管,长大了再给我们。
我们早早的起了床,换了新衣服,提了大袋子,挨家挨户的拜年。
“爷爷,给你拜个年,祝您年年发大财哦~”
好听的话一箩一箩的往外蹦,大人们抓了盘子里的花生糖果,装进孩子们的大口袋,再给个几毛钱的压岁钱,就打发孩子们离开了。
村里仅有的几乎大户人家的孩子,能买上爆竹,小小的,拿火柴点燃引线,扔进水塘,炸的过路人只想骂人又不能骂,只能暗搓搓地心底说两句然后走了。
还有些小孩儿,把爆竹插在牛粪上,点燃引线就跑,生怕牛粪落在自己身上。
摔炮也是孩子们喜爱的东西,用力往地上一摔,就发出‘啪’的一声,引发孩子们的欢呼雀跃。
我也想玩摔炮,唐超给了我几个,可我不敢扔,我害怕被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