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似是僵硬了一瞬,随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微抿了下唇,然后沉默着就势挨着他的手背,她抬起左手,慢慢划过上面粗粝的肌肤,柔软的指腹像是被风起来的白纸,轻飘飘地摩挲过他的小臂,然后又像一个软面包,一点点将他骨硬有力的小臂笼络凹陷进去。
她柔软温热的手心环住了他的肘关节靠上一些,然后再慢慢握紧,轻缓淡和的对旁边的人说了两个字:“走吧。”
沈从越垂下眸子,偏头瞥了眼自己穿着黑色半袖的臂弯,白莹圆润的指尖若影若现,像一根根幼葱似的圈缠在上面,突出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下,随后步伐稳健缓慢地往前走了几步。
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圈在他臂上的手收紧了些,不难看出手的主人还是有些紧张和不安的。
室外练习她进行的不多,对周围的一切都还很陌生,所以刚起步,就算鼻间弥漫着那股熟悉好闻的味道,闻喜总还是有种不踏实感,只得用力攥住些身边人的胳膊,好寻求点安全感回来。
是的,她早知道她身边的人就是沈从越。
只要他一来到她的身边,她就能知道是他。
因为他身上对于她来说独一无二的味道。
注意到闻喜细微的动作变化,沈从越抿了下薄峭的唇角,为了让她放松紧绷着的脊背,声音沉稳有力地说了一句:“别怕。”
闻喜从鼻间飘出一声轻哼,撇了撇嘴:“我才不怕。”
早上的不欢而散而筑起的冰墙好像因为这两句拌嘴逐渐一点点被消融,闻喜紧紧拉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原本的不安在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正源源不断地通过她的手心传递进她的内里时,逐渐变成了平稳的心跳。
直到道路中央,有几个小孩一边往前跑着,一边互相嘻哈嬉闹着,虎头虎脑地跑过来,都没注意到快要撞上了路边的闻喜,幸好沈从越手急眼快地将她往他这边拉了拉,才让那群熊孩子们没有撞到她。
看见她踉跄的身影,那群孩子们停下来想要出声笑时,就看见身形魁拔的沈从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冷的发寒。
小孩子们顿时不敢吭声了,
而闻喜正失神着,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猛然被沈从越那么一捞,头直直地撞上了他□□的胸膛。
为了稳定身子,她下意识像个树袋鼠一样,牢牢抱住了他的腰,咚咚的心跳声,在那一刻顿时像瓶瓶罐罐被扫落在地时发出的七零八乱的声音,敲的她心乱如麻,连呼吸也不自觉加快了不少,变得湿润而又灼热了起来。
等反应过来,闻喜条件反射想要撒开手时,才发现腰间多了一条劲瘦有力的小臂,牢牢地绕过她纤瘦的腰扣了回去,可能是怕刚才他摔倒,便见温热宽厚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腰窝处,使得抱的更严实些。
而她无意识在他怀中动弹时,他的指腹也随之不轻不重地按了几下她那里薄薄衣料下的一片柔软肌肤,意识到双方更贴合的同时,闻喜腰窝间的软肉立刻好似穿过了微弱的电流,变得酥麻了起来。
她身子像是涂上了蜡油,在他的体温薰染下,逐渐凝固变成了精致的少女蜡像,在他怀中摆好笨拙的特定姿势。
这对于一个雕塑家来说,这一定不是一个很好的作品,但对于沈从越来说,她软软绵绵的身子窝在他的怀中,暖暖热热的一团。在那一刻,沈从越感觉她变成了自己的缪斯。
在将那些熊孩子毫不客气地用冷眼驱逐走后,沈从越注意到挂在他身上的闻喜,两条白细的胳膊还在他精瘦的腰上勾缠着,唇角微弯,语气平缓,染着几分笑意:“再抱下去,就要收费了。”
闻喜不动,只闷着头笃在他怀中,哼唧说了一句。
“你不松手我怎么松?”
闻喜虽这样说着,可心里还是有了其他的念头,就像扫过了狐狸的尾巴。想着反正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既然他抱着,不如她趁着这机会多抱一会儿……
沈从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还勾着小姑娘柔软纤细的腰肢,神情微动,立刻就松开了她。
闻喜见他这么果断地松开,没忍住愣了一下,随后这才微蹙着眉,有些郁闷地扯开抱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小几步。
至于撒手撒那么快吗?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个郁闷的小念头刚像嫩芽似的,伸出个头尖尖破土而出时,就被响起的沈从越略带歉意的嗓音。
“抱歉,刚刚我可能用的劲儿会有些大,有没有勒着你腰疼。”
这样说着,胳膊上方才锢着的那道柔软的绵意仿佛还黏了一些在他的小臂处,让他止不住掀眼去看。
听到沈从越很是及时的解释,闻喜方才郁结住的乌云顿时明朗了起来。
她很快摇头,唇角露出几分甜笑:“不,不疼,一点也不疼。”
好吧,方才本就不应该在这个季节生长的雏芽终于又被敲锣打鼓地被人重新按着头钻回到了泥土里面,反倒把留下的坑变成了个心形的,时不时上下凹陷,用力搏动着。
过会儿两人走累了,便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五月底,气温越发的暖和。现在正是下午六点左右,第一医院的住院部很大,后面有一大块休息走道,高树成荫,投落下一片片稀疏的树影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