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晚下意识不敢正视,急急低下眼眸。
在穆云琤眼里尽是心虚的表现!
洛为谦带着身后二人慌忙踏入正堂,向穆云琤毕恭毕敬道:“穆镇抚使,小女给您带来了。”
穆云琤眼神一沉,直起了身,目光一瞬不瞬紧紧盯着萧意晚。
洛为谦伸手将萧意晚向穆云琤方向一推,厉声教育:“穆镇抚使问什么答什么!不得隐瞒!听到了没!”
萧意晚踉跄一步,在距离穆云琤仅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住,紧张得手指搅动在一起。
所有动作都被穆云琤收进眼底,漠然的嗓音直截了当发问:“你们二人并不相熟,为何邀请萧意晚前去生辰宴?”
“……”萧意晚不知如何应对,脑中空空一片。
终究是养在深闺,被爹娘亲人宠爱长大的不谙世事姑娘,面对今时今日的一切已失了主意,即便努力让自己冷静镇定,却还是脑中混乱一片,双腿微微颤栗。
“问你话呢!”
“嘭”的穆云琤一拍桌子,冷目怒视。
“我……”
支支吾吾间,突然萧意晚想到了法子!
萧家案后三年虽同在一个屋檐下,自己与穆云琤却交流甚少,她的所思所想穆云琤大多不知道!这就是突破口!
“我同萧小姐虽说不达至交之情,但也是有同窗之谊,你怎知我同她不熟。”
略带挑衅的语调,穆云琤一怔,眼眸森冷反问:“你说什么?”
“我宴请众多同窗,怎能少了萧小姐。”萧意晚硬着头皮回答。
“那为何前些年不曾邀请?偏偏今年相邀?!”
“萧小姐守孝三年刚满,今年我想她若是能来我生辰宴,同我说说话散散心也好。”
“那为何指使其贴身丫鬟筱棠离场?再诱使萧意晚前去后院?”穆云琤冷声质问步步紧逼。
“萧小姐体寒怕冷,生辰宴设于院落,春风刺骨我询问她是否想要添衣再正常不过,是萧小姐自己让丫鬟去取斗篷的,何来指使一说。”
逐渐找到了理直气壮对峙的感觉,萧意晚放开了拘谨紧张,似有挑衅怨怼之意。
“而后,是萧小姐内心烦闷,自己要去后院散心的,我并无诱使,众目睽睽之下她礼貌离席,众人皆可为我作证。”
穆云琤眉目紧蹙,冷然幽幽开口:“那你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如今,萧意晚是自己,洛初宁也是自己,二人之事如何编排都由自己!
萧意晚抬眸正视太师椅上威严冷面之人,无所畏惧道:“我同她说:人生路长,莫耽往昔。”
穆云琤极力隐忍怒意,似笑非笑地咬牙切齿道:“就如此?萧意晚就愿意喝下几乎从不碰的酒!就如此萧意晚就孤身前往后院?!”
“你怎知她平日不喝酒?你又怎知她不喜孤身独处?她同我说这三年她一人偏院守孝静心,内心虽得片刻安宁,但每每夜晚都会噩梦惊醒,必须喝下柜中藏着的烈酒才能安睡!”
“你说什么?!”
“嘭!”穆云琤大手一挥,桌上的茶盏碎落一地!
“宁儿你闭嘴!”洛为谦急得上前拉扯住管不住嘴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