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记忆,就像扎在他身上的钉子。
他忘不了。
他第一次出去卖,被经理坑了一半的钱,那是他妈治病的钱。他还在风月的时候,经理经常把他按在化妆台上当众操他羞辱他,逼他跪舔。
看着昏死过去的经理,温何夕满意了,手里的棒球棍已经弯曲了,经理的四肢被他打折了,头破血流,满脸的血。
他扔掉棒球棍,背靠墙,拿出手机,打给了林远之。
电话拨通。
林远之没说话,静等着温何夕开口。
温何夕:“你的狗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林远之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你在哪?”
温何夕说完地址,电话那头就迫不及待地挂了,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一辆加长版的豪车停在了巷口。
林远之下了车。
他刚参加完晚宴,喝了点酒。
微醺的状态。
一身正装,细碎刘海笼了上去,禁欲又透着贵族气质,眉间的狠戾浓重得化不开,眼中锋芒毕露,充满了攻击性,似乎浑身长满了刺,令人不敢靠近。
温何夕背靠着墙,半边身子隐入巷子里的黑暗,嘴里叼着根烟,烟是从经理兜里顺的,林远之不喜欢烟味,微微蹙眉。
温何夕掐了烟。
林远之看了眼地上只剩一口气的男人,语气略带愠怒:“你叫我来就是让我给你善后的?”
温何夕很想回一句“不然呢?指着你给我出头吗?”。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林远之的脾气,他狐假虎威,用林远之的名号吓唬吓唬人还行,指望林远之给他出头,下辈子都不可能。
温何夕自嘲地笑了笑:“我拿命跟你,这点事总可以满足我吧?”
“你跟我提要求!”林远之微微眯眼,一把抓住温何夕的头发,把人拖进车里。
司机见状,打开车门就跑。
别看林远之对温何夕不好,但谁敢多看他一眼,保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车里。
林远之坐在车后座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跪在他脚边的温何夕,揪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温何夕一边脸肿着,一边脸青了一块。
林远之看见了,但他不在意。
温何夕就不是个安分的,他第一次见温何夕是在风月,温何夕把一位赖账不给钱的客人打得头破血流。跟了他以后,温何夕也经常跟人打架,受伤。
温何夕自己作,他也不用心疼他。
林远之拍着温何夕红肿的半边脸,一下比一下重:“你的命是我用钱买的,你的身体也是,你还敢跟我提要求!”
温何夕仰视着林远之。
他现在很不痛快,不想去讨好林远之,乖张才是他的本性,乖顺听话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