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要回了自己的钱,还让曹家吃了个大亏,这一朝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几个人的心里都隐隐有些激动,几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还跟小孩一样的把娘围住,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今天就应该多拿他们点钱,我们大老远过来一样,不得要点补偿吗。”
“他们家也真够缺德的,一会我去那家把钱给他们送过去,这么老些钱给了畜牲,还不知道他们家日子要怎么过呢。”
“曹家还挺有钱的,还有那些个金元宝,这要是说给别人听,他们家还不被人摸的全是窟窿眼。”
他们围在一起,笑作一团。
洪四婶没跟这几个孩子一起走,她慢下脚步,等着赵云香。
“我见曹文德出门要找村长,你们不在村子里住不了解情况,这村子蛮横的很,要不是我们,你和你两个闺女这会指不定都花钱消灾了。”
她面带骄傲,话说的斩钉截铁。
赵云香有些不信,“这一村之长总该是明事理的,错都在曹家,他们还能怪到我们身上?”
曹家说的话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
洪四婶摇摇头,“他们这村子同气连枝的,还都是老人,讲道理他们不听,动手你又打不得。
你没听那恶妇说吗,他们家做了错事,别人还给赔偿,就是看这一村子恶名在外,心里害怕呢。
公道,那是在大地方才有的,在这小村子里,拳头才是硬道理。”
赵云香若有所思,但是心里很乱,一时不想接话。
洪四婶见没人回应她,有些意兴阑珊。
兰欣则是若有所思的看过来。
“婶子,今天你们在这里闹了一场,要是他们村里的人找你们麻烦怎么办?”
洪四婶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挺会心疼人的,顿时哈哈大笑笑了几声。
“你们放心,他们可不敢的,他们也就欺负那些没什么根基的逃难户一绝,我们这样的人家,他是绝对不敢动的。”
她和兰欣讲,她们一家虽然也是后来村里的,但是家里的大伯哥和自己丈夫都会杀猪的本事,年年帮村里杀年猪,在村里的人缘好着呢。
而被曹家欺负的那家人,才是真的逃难户,一家子住在半山腰下,平时不常和村里人接触,要不也不至于被人钻了空子。
“咱村也团结得很,而且有不少年轻人在,要是他们敢找上门来,还指不定是个什么局面,我还巴不得他赶紧过来让我出口气呢。”
洪四婶面有红光,走路都带风,确实不像是曹家能招惹得起的。
兰欣也就放下心了,毕竟洪家人今天帮了他们,怕等她们走后洪家被人报复。
洪四婶说完这些话,转头又跟儿子嘀咕了几句。
洪家老大看了一眼老娘,把一叠钱捧在手里,神情有些忐忑。
“婶子,这钱是我们的租金,还请您收下。”
人家又没说租给他们房子,要是现在说个不租,然后让他们收拾东西走人也是可以的。
住惯了敞亮的三间正房,看惯了有围墙的大院子,再去住低矮的土屋,他们就都有些不愿意了。
他们一家二十几个人,在这屋子里打了几年地铺,最开始的时候也没钱交租,租金是每个人一分一分的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