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凤雏带着人,抱了一堆利箭好弓上来。
宁白不放心,当下走到一位弓箭手面前,一指数丈之外一房上的屋脊:“瞧着那屋脊吗?从左向右,射第四匹瓦。”
那弓箭手看了看,满不在乎地一笑,抬起弓来,微喵了一眼,噔的一箭射出,卡在屋脊第四匹瓦上,箭尾晃动,仿佛在替那弓箭手嘲笑所有瞧不起他的人。
宁白伸手点了个赞:“厉害。”
凤雏问道:“接下来干什么?”
宁白道:“接下来是最重大的任务让你完成。”
凤雏不说话,啥任务呀要我接,我这不是已经出人出箭了么。宁白也不理他,等着卧龙去拖火炮回来。
这一等之下,直过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卧龙带队,拖了一门火炮回来,好在没有忘记带炮弹。
“他们就一门火炮?”宁白奇道。
“可多了,我数了下,有十多门。”卧龙纠正他,“我们就只拖得动这一门火炮。”
宁白翻起了白眼,你们这一队少说也有两百人,就只拖一门回来。
杜再兴道:“怎能视战场如儿戏,再去拖几门。”
“算了。”宁白说:“有一门就用一门吧,有多少炮弹?”
卧龙总管这下就有功了:“这炮弹我可尽量多带了啊,总共拿了三十多枚。”
宁白想还算没有完全笨死,当下道:“二位总管,如果接下来不听我安排。我这第一炮和第一箭,便是送二位归西。”
他语气平淡,却如同一道惊雷,打在这两个总管心上。
二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张总管怒道:“你凭什么要我们的命?”
宁白不想跟他们啰嗦,继续威胁道:“我只需要给皇上说一声,不仅连你们,就连欧阳昔的小命,也一并拿下。”
这二人在军中,一直不听直接上级杜再兴号令,便是倚仗着欧阳昔,毕竟欧阳昔也是两人所能见到的最大的官儿了,这时听宁白连欧阳昔的小命也能轻易拿走,这就等于是揭了他们的老窝。
凤雏吴总管倒是挺会变脸,当下拍着胸保证道:“一切听简大人安排,叫我们打东,我们绝不打西。”
宁白点头,转脸问卧龙张总管:“你呢?”
张总管笑道:“我也听你安排,叫我打西,我绝不打东。”
宁白拍拍他们的手:“这才对嘛,其实我是给两位立大功机会。炮队给我留下几个开炮填弹的,箭队除了这十几个神射手外,两队其余众人,一起向这西番营冲去。”
二人一听,这不是让自己去送死么?扭扭捏捏地不肯答应。
宁白从一名神射手手上拿过弓箭,说道:“我只是让你们虚张声势,在西番营外作势进攻,并不一定打进去。现在,你们谁跑得慢,我这一箭就先射谁脑袋。”
二人见他正拿弓搭箭,对着他们,脸上吓得发白,慌道:“别,别,我们这就去。”一面抢着先地往下跑。
宁白在他们背后高声道:“我可看着你们呢,谁先逃离战场谁先死。”
杜再兴见宁白治这二人,跟玩儿似的,不禁大是好笑,又觉得他替自己出了口恶气,禁不不住夸奖道:“简大人真有本事,这两人我一直无法收拾。”
宁白想不是你无法收拾,只是因为你想升官,不愿意得罪上面的人罢了。
人啊,有欲望就有羁绊。有羁绊,本事就打折。
宁白见这二个总管,各自带着手下总共近五百兵丁,虽然慢腾腾,但总算接近了西番营地,高声举刀呐喊着,也不进攻。
那西番营中,却不敢大意,当下除了四周守备之外,有二百来名兵丁又齐聚在宽止画像之下,开始了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