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老朱在棋力是一个臭棋篓子,但谁敢怀疑他简单?
酒后第一句话,就直言林无道是从部队退出来的。
更质问林无道出现的目的,尖锐且凌厉,没半句前奏,整不好下一秒他真会动手揍人。
胡老二不简单,这在薛定谔的反应上足可看出来,不然,身为宁棋坛上的第一人,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听信胡老二的话。
老朱同样不简单,看似浑噩迷糊,结果现在一言就直击要害。
胡老二适时低头看着自己酒杯,没有吭声,却是静等着林无道的每一个字,或者是,静待着一场暴风雨。
半步国士啊!
哪怕他胡焻和朱国强合手,也未必能撼动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青年。
当然,他现在还没有和老朱说这些,但他相信,老朱不是糊涂蛋,甚至不会比他差半分,说不定早已看出了这青年的不同寻常。
林无道笑了笑,没有回朱国强的话,反是看向低着头的胡老二,淡笑道:
“刚刚你见的那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一次,名字我不知道,但听人叫他小薛,没错吧?”
胡焻眼角抽搐,如屣薄冰,真没料到林无道对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更让他震骇的是,林无道的话证实了薛定谔所说的话,面前真是半步国士啊。
他艰难咽下口水,择词说道:
“薛定谔是我多年的好友,有些臭味相投,听说我输棋了,忍不住跑过来看了看,至于其他的,说了一点,但我觉得不碍事。”
话语间真是滴水不漏。
实际上,也是在提醒朱国强。
果真,朱国强听到薛定谔的名字,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明显知道薛定谔是宁城市棋界的杠把子。
林无道没有多问,这才看向老朱,依然淡笑:
“朱老,你是直性子,那我也没必要油嘴滑舌,更何况跟着你喝了一杯,再遮遮掩掩就真该挨揍了。那我就直说了,我和你孙子朱力军见过两面,他说您老是老一辈军人,刚好我也在部队呆过一阵子,但我实在想不明白,您老一个军人世家,为什么要纵容朱力军干那些事。”
说完后,林无道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如同朱国强刚才的态度一样,不敬谁,也没说一句喝酒词,自己干了。
一杯到底,接着说道:
“敬您老是老前辈,我才来找您,您孙子是什么为人,我没兴趣去了解,但您和您下一辈是什么态度,我真想了解一下,酒不错,但愿酒能喝得值,如果您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那这酒就是毒药了,毒不死我,但朱老这一根,可能会被我连根拔起来。”
“放肆!”
朱国强猛的一拍桌子,蹭身站起。
在棋力上谈不上造诣的朱国强,在这一刻,气势拔然,甚至带来一种乌云压顶的压迫感。
也就那些不知道朱国强底细的观棋老头不把朱国强当一回事,而像知道朱国强一生经历的胡老二,很清楚匹夫一怒,血溅当场。
更何况,朱国强不是匹夫!
他从部队退下来,已经到了少。将军衔,现在享受的待遇,宁城市都找不出几个。
论及人脉,更是无法估量。
而朱国强的儿子,同样是大校退下来,一样人脉深厚宽广。
再者,朱国强的孙子,现在还在部队里,听说能耐比他爹和他爷爷还要出色,才三十多岁,已经到了上校,很有可能会超过他爸和他爷爷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