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弟子无一人言语。
越成闲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索性下了床。
他穿过院子,挤过人群。
“让一让,让一让。”
越成闲漫不经心的声音正好卡在疯道人骂人的间隙,所有弟子都把目光转向这个刚来的外人。
“让一让,让一让。”
疯道人突然不骂人了。
“师兄,我感觉师父要生气了,”不远处文芳扯了扯文竹的袖子,小声说道,“要不我们偷偷溜走吧。”
“再等等。”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但越成闲没有意识到。他依然在往前挤,挤着挤着发现前面没人了,弟子们自动给他让了道。
“谢谢。”
越成闲客气地朝面前一个人影鞠了一躬,抬头发现是疯道人的脸。
“老疯子?你不是在给那谁驱邪吗,怎么跑出来了?”
众弟子哗然,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叫德高望重的掌门老疯子。
疯道人压着怒气说道:“你自己看看,是我出来了吗?”
越成闲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弟子房,几个弟子正在黄色的符纸上画着什么,而自己恰好踩在一张已经画好的符纸上。
“哦哦,抱歉抱歉,我马上走。”
他抬起脚,扭头便要走。走的时候,眼前突然挂了一条黑色的滑腻触手,往下滴着墨色的水滴,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他抬头,房梁上像蜘蛛似的盘踞着一团黑色的雾气,方才的黑色触手便是从里头延伸出来的,还有更多的触手挂在房间里。
看到黑雾的一瞬间,越成闲脑中蹦出几个从未听过的名词,像呓语般环绕在他的脑中,他头痛欲裂。
“老疯子,这房间里怎么有妖物?”
越成闲忍痛指着房梁上飘着的黑雾,疯道人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什么都没看到。
“胡说什么呢,哪来的妖物?”
“你看不到吗?就在上面?”
疯道人的表现并不像能看到的样子。
“你呢,能看到吗?在那房梁上的黑雾。”
越成闲拉住了文竹,文竹也茫然地摇了摇头。
“小子,你也中邪了?”
疯道人过来摸了摸越成闲的脉象,并无紊乱。他忽然想到老蛇跟自己说过,越成闲雕完骨后有些异常,想来这也是病症之一。
“别在这儿添乱了,回去休息吧。”
越成闲看到有只触手正俯在躺在床上的弟子脸上,他能看到一团团白色的球状物从那弟子身上出来,运到黑雾之中,随着白色小球的进入,那黑雾愈来愈大。
越成闲的头更痛了,他焦急地大喊道:“那黑雾在吸文膺的精气,你们都看不到吗?”
“出去!”
疯道人一声令下,文竹便要把越成闲往外推。
“施主,回去吧。”
“可是……”
那团黑雾中延展出的触手越来越多,有的挂在了别的弟子身上,如果放任那黑雾吸食众弟子的精气,那指不定会惹出什么大乱子。
越成闲摸到了身上的七宝诡匕,他有了主意。
他掏出匕首,往文竹面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