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被外面的雨打得生疼,他撑开结界,罩在三个人的头顶,不禁有些吃力。
突然看见清殇眉心出现一丝黑雾,枸杞后知后觉清殇睡魔怔了,再不叫醒,恐怕要睡上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小白早就被抽筋拔骨,皮毛不剩了。
“尊上,快醒醒,尊上!”顾不得主仆有别,枸杞不停地晃着清殇,希望他能自己打破深眠咒醒过来。
清殇此刻正被梦魇纠缠,梦境中邪神莫卢手持断魂剑,挟持着小白,魔性大发,不停地向他叫嚣。
理智告诉他那只是个以假乱真的梦,梦外枸杞正在呼唤着他,他强行忍着杀掉莫卢的冲动,理智与冲动的交锋让他头痛欲裂,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尊上,小白被狼妖掳去了,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听到白画有危险,清殇才突然一个激灵,终于摆脱了梦魇,脑海中仿佛还残留着白画惨白兮兮的小脸,他从未如此刻这般紧张,感觉心被掏空了,晃悠悠地,视线有些模糊。
“别哭了,本尊还好好地活着呢!”清殇照枸杞脑门上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掌。
谁家的仙侍能像他家的这么废柴,清殇俩字真得倒着写了。
“呜呜呜~太好了,尊上,你终于醒了,小白去了黑木山,到现在还没回来!”
“收起眼泪,慢慢说……”清殇头疼,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小构要化成女身了,就没见过一个大男人眼泪决堤成这样。
枸杞胡乱抹把眼泪,急忙把白画给尊上施了深眠咒,然后独自一人去了黑木山的事禀报清楚。
果然清殇听完前因后果,脸色黑得如同黑木山上的焦木。
白画今日出门匆忙,并没有穿着自己的小斗篷,清殇竟感知不到她的方位。
清殇顾不得动怒,急急忙忙飞到黑木山上,硕大的雨幕之下,哪有白画的影子。
突然,黑木山后面的深渊射出出一道强光,瞬间照亮了整个蛮荒。
白画苍白的脸在清殇脑海中一闪而过,清殇心中一凛,深渊之下,是压制莫卢的封印,倘若小白不小心失足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清殇欲上前查看,光束却突然寂灭,一切再次归于黑暗,只有倾盆的大雨继续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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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雨后的蛮荒清丽如新,处处散发着泥土的芬芳,地面上隐约地一些小绿芽欢快地生长着,就连黑木山上焦黑的枯木都忍不住爆了几只青芽。
寒刹打量着这些新生的事物,有些别扭,又有些感慨,奶奶个熊的,当初蛮荒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太阳,也没有星星,四处燃着火把,对于一只狼来说,相当有安全感。现如今四处亮堂堂的,偶尔他也在太阳底下晒一晒,打个盹儿,把光复蛮荒,迎接莫卢的大业全部抛在脑后,甚至忘得一干二净,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这都是那只小花精做的好事,让蛮荒所有的生物都变得爱晒太阳又懒洋洋的。
倒是前几日,一群着了魔的妖孽打算对小花精痛下杀手,最后却被清殇的断魂给轰了回来。
也不知道那只小花精施了什么法术,先前的阳光如同利剑,现在那刺痛的阳光后来竟如女人的手那般温柔了。
“喂,笨蛋白狐,你家到底在哪里!老子都抱着你走了大半天了,你不累老子很累啊!”
干嘛这么凶,白画两只手绑着寒刹的脖子,小小的脑袋拼命地往外看,这绝对是一只霸气侧漏的狼妖,络腮胡,大眼泡,血盆大口,斜眉毛。看一眼觉得折寿,看两眼真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此刻,被寒刹抱在怀里,白画也是痛不欲生,既然暂时不能暴露身份,回到尊上身边,那就随便指个地方好了。
“狼……狼大哥,送我到这里就行了……”白画心虚地低下头。出家人不打诳语,撒谎总是有压力。
“奶奶个熊的,原来你住在黑木山!”寒刹慢慢把白画放在地上,笨蛋白狐,扒瞎话都不会,谁不知道自从至尊身边那朵小花精上了这黑木山,黑木山就被清场了,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不管有没有杀伤力,都被隔离在十里之外。
“啊,呵呵,黑木山后面就是我的狐狸洞。”白画幽幽地望着黑木山,好像自己在黑木山住过很多年的样子。
奶奶个熊的,笨蛋白狐,黑木山后面明明是封印邪神莫卢的深渊。
“笨蛋白狐……”寒刹幽幽地说道。
寒刹鄙视的表情彻底惹怒了白画。
“喂,你丫一口一个笨蛋白狐!我白……白狐堂堂七尺女儿身,到底哪里笨了!“虽然咱只是一朵花,那也是能燃烧小宇宙的!
“奶奶个熊的,你说啥玩意儿!”寒刹瞪着大眼泡子吼道。
不怒自威,白画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在心里默默鄙视自己沉不住气,只要摆脱了狼妖,就能见到尊上了。昨晚下起大雨,她想挣扎着回去,可谁知这只死狼妖坚决不同意,说什么奶奶个熊的,他寒刹好歹是蛮荒的一代豪杰,怎么能让受伤的姑娘在下大雨的深夜独自回家,这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狼了!
于是在狼妖的威逼下,她抵住对尊上浓浓的思念,在狼妖温暖柔软的床上凑和了一晚,现在想来真是追悔莫及,若昨晚再坚决一些,此刻就能赖在尊上的怀里撒娇,而不是面对这只死狼妖!
“我……我的意思是说!狼大哥更英明神武!”溜须拍马,蛮荒生存必备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