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诚王好色,齐安纨绔,虽然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不过诚王已经觉得齐安想必能“懂”自己。
&esp;&esp;虽然平日里齐安与诚王并不亲近,不过从诚王嘴里听见点儿相关话题,还是可以有的。
&esp;&esp;顾明玉的事儿叫诚王自己给说出来了,齐安顿时就傻眼了。
&esp;&esp;“诚王拿这个当香艳故事,我才堵住他的嘴,只是若没有个章程,日后京里都知道了,表妹只怕脸上不好看。”
&esp;&esp;明珠虽分家,清白名声无碍,只是也太打脸了啊。
&esp;&esp;这到了哪儿都得叫人笑话。
&esp;&esp;“这一家子没个消停,从上到下根子都坏了,拖累人。”齐安见齐凉无声,便顿时骂道,“叫我说,还不如表妹在洛城消停!”
&esp;&esp;靖北侯府这一家子简直叫人头疼,里里外外都是烦心事儿,齐安在意明珠与昌林郡主,便十分厌恶没事儿找事儿的靖北侯府上下,与齐凉抱怨道,“前儿韩国公府之事不就是表妹出面?表妹心软,见不得女孩儿吃苦,只是叫我说,太劳神了。”
&esp;&esp;他自然知道明珠对清白的女孩儿更软和些。
&esp;&esp;齐凉一双狭长的眼,默默地看着明珠休息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你怎么堵他的嘴?”他突然问道。
&esp;&esp;“他在外头相中了一个花魁,还是我花了一万两给赎出来赠给他的。”
&esp;&esp;提起这个齐安就想骂人。
&esp;&esp;他虽纨绔,却从不去青楼楚馆。可就为了把顾明玉的事儿给弄明白,不得不捏着鼻子跟诚王去了京中最有名的“虫二楼”。不知哪个狗屁倒灶的家伙硬说这是个“风月无边”的意思,没得叫没文化的四公子牙疼。
&esp;&esp;这年头儿去青楼是去睡美人儿的,玩儿得这么文雅实在叫人扫兴。且再有学问不还是个青楼?装什么呀!齐安叫花酒呛得要命,还得与诚王说话。
&esp;&esp;“你碰了花魁?”青楼是最叫齐凉厌恶的所在,他皱眉,嫌肮脏地离齐安远了些。
&esp;&esp;“不敢不敢。”齐安想到那几个媚笑往自己身上依靠却叫自己大惊踹开的花魁,顿时拱手连连说道,“我,我还得来见表妹,怎么能沾那样的货色。”
&esp;&esp;明珠是齐安心里最干净要紧的人,哪怕那些花魁生得美貌无双,可是在齐安的心里却不抵明珠一根手指头。
&esp;&esp;他只要想到明珠或许会鄙视地看着自己,什么心都淡了。
&esp;&esp;不知为何,齐安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esp;&esp;“这还差不多。”齐凉见他如此,这才满意地颔首,静静地看着不知为何突然傻笑起来的齐安,哼了一声方才冷淡地说道,“诚王相中的花魁,你为了知道顾明玉之事,因此掏了银子?”
&esp;&esp;一万两也不少了,特别是齐安还是个吃爹娘的纨绔。他见齐安小胸脯骄傲地挺起来,觉得很不欢喜,心里生出几分恶意来突然问道,“你在青楼一掷千金,赎了花魁风流快活,名声越发坏了。”
&esp;&esp;“清者自清!”齐安正得意,听了这个顿时脸色一青,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esp;&esp;四公子就不要说他亲爹安王殿下知道了外头四公子与花魁不得不说二三事之后,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拿扁担抽了他的屁股的伤心故事了。
&esp;&esp;不是四公子哭爹喊娘抱住亲爹的大腿没骨气地讨饶,安王简直都能大义灭亲了。
&esp;&esp;齐安默默垂泪,面上却仰头哼哼着说道,“都是为了表妹啊!我的一片心,都在这里了……”他斜眼儿去看明珠睡觉的屋子,只觉得窗纱之上有人影晃动,上头倒映着美丽的朱钗,顿时叫四公子精神一震,越发放大了声音表达忠心地说道,“为了表妹,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没有二话,更何况是小小的名声!”
&esp;&esp;他摇头晃脑了一阵,英俊的脸上露出傻笑,格外地愚蠢。
&esp;&esp;齐凉目光落在了人影上一瞬,哼笑了一声。
&esp;&esp;这么高兴,就不要告诉愚蠢的齐安,那人影不像明珠,更像是明珠身边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大丫头了。
&esp;&esp;“总之罢。”满心欢喜的四公子尤自得意,嘿嘿地说道,“诚王得了这花魁,暂时想不起顾明玉来。只是这热乎劲儿过来,没准儿又要在外头胡说。”
&esp;&esp;诚王说的话有些不堪入耳,什么顾明玉在他面前提鞋照影,什么莺声歌唱软软地倒在诚王怀里什么的。这说出去靖北侯府的脸就都没了。齐安微微一顿,有些鄙夷又有些担忧地说道,“我只能想到这个法子,日后可真不好说。”
&esp;&esp;他都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