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流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齐玄宗,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这件事情,他几乎要被对方的表演感动了。
罗箴言俏脸微红,她在为自己这位兄长的言行感到丢人,尴尬得一双玉足都无处安放,她没有想到齐玄宗作为堂堂“天药门”掌门,竟然如此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齐玄宗全然没有把他们的反应放在眼里,而是直接朝着傅清流快步走去。
“师弟,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我茶不思饭不想,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危,想当年我们亲如兄弟,今日你能安然归来,为兄……为兄真的太高兴了……”说着说着他的眼圈儿开始泛红,激动之情展露无疑。
李元宵都有些目瞪口呆:“这演技不去演电影,简直太可惜了,秒杀一群小鲜肉好嘛!这不要脸的劲儿,啧啧……”
“你……站住!”
傅清流连忙喝道,他的隔夜饭产点儿没有吐出来。
“齐玄宗,你是不是以为你随便表演一下,就能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你觉得可能吗?”
齐玄宗那张英俊无匹的脸上满是惊愕之色,浑然不似作伪:“师弟何出此言?什么糊弄不糊弄?我怎么听不明白?”
傅清流看到他那副无辜的样子,都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记错了,不过随后他皱了皱眉头,虽说他自己知道是其暗中下了黑手,但是自己手中并没有掌握任何有利的证据来证明当年的事情是齐玄宗所为。
“齐玄宗,你废话少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当年跟你一起暗算我的人,其中也有我‘天药门’的弟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齐玄宗心中一紧,不过立刻就强颜欢笑说道:“师弟,你是不是当年受伤过重,脑子……神智有些不清了?当时暗算你的人另有其人,虽然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对方是谁,但绝对不可能是我们门中弟子,自相残杀这种事情,岂是我‘天药门’所为?”
此时他心中暗暗叫苦,本来主要目的是为了截住李元宵,然后等桑仲元师叔过来共同收拾他,哪知道这消失了十几年的傅清流竟然突然出现。虽说当年那件事情做得极其隐秘,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但是,傅清流作为当事人,他肯定会与自己不死不休。
这李元宵一人就非常难缠,再加上傅清流,恐怕今日很难善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位故人。
傅清流比他小两岁,但是当年的个头却比他高出一线,而且身体壮实,武道精深,连炼丹之术都比他强上半筹,可以说除了年龄,自己这位师弟可是样样都比自己强。
一想到这个,齐玄宗的嫉妒之火再度充斥了整个胸腔,眼中的神色也逐渐变冷。
而如今的傅清流虽然比之受伤的时候恢复了很多,但看上去还是要比齐玄宗苍老了一些,不过整个人精神焕发,眼中神光灿然,根本不像是受过重伤之人。
当年那一掌之威齐玄宗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也是“内息境”后期修为,那一掌汇聚了他所有的力量,哪怕傅清流强行突破到了“宗师境”也要身受重伤,连武道根基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以傅清流当时受伤的情况来看,哪怕他逃离了现场,也撑不过多久,至少也要生机耗尽,功力尽失,想要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简直是做梦。
但是他这次再度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但修为尽复,甚至还更进了一步。
傅清流身上的气血之力如渊如海,汹涌澎湃,显然已经是“宗师境”中期,跟自己相比也不遑多让。
齐玄宗也算是天资卓越之辈,虽然比不上傅清流,但是仅仅比后者大两岁,但是当年两人的修为却相差无几,同样达到了“内息境”后期,可见在武道天赋上相差并不算太大。
但是这十多年来,他从来不曾放松武道的修炼,也不过是达到了“宗师境”中期,而傅清流的修为为何也和自己一样?
难道他当年受伤并不严重,伤势早就已经恢复?不可能!
齐玄宗又惊又疑地看着傅清流那张略带讥讽的脸,心中不断思索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本来单独对付李元宵一个人,都谈不上稳操胜券,这再加上一个傅清流,恐怕桑仲元来了也不会有太大的优势。
正在这时,李元宵突然眉毛一挑,抬头看了看远处。眨眼之间一阵急速破空之声传来,一道人影电射而至。
“哪个是李元宵?”
话音未落,一道身穿白袍的影子落在了场地中央,隔在了齐玄宗和傅清流的中间。
李元宵正要搭话,却听到傅清流和罗箴言各自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桑师伯?!”
“大师伯?”
来人当然就是桑仲元,他跟随齐玄宗来到门派中之后,就让后者先去找寻李元宵现在何处,刚刚接到了齐玄宗派人传来的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
傅清流也只是稍微有些惊讶而已,甚至有些激动。
桑仲元是自己师父的同门师兄,在自己刚拜入山门的时候,经常陪自己玩儿,他不像其他长辈那样整天严格要求自己,除了修炼还是修炼,不管是武道,还是丹道,从来没有放松的时候。
只有这位大师伯,那时候经常带他们师兄弟几个小孩子,包括罗箴言在内,去河中抓鱼,去树上掏鸟窝,还曾经带领他们埋伏了一头成年野猪,而整个过程大师伯都没有亲自出手,只是教他们如何设置陷阱,如何快速击杀野猪的方法,最后他们几个小孩子在大师伯的护卫之下,有惊无险地成功打死了那只凶残的野猪。
俗话说“一猪二熊三虎”,说的就是野猪的战斗力之强,特别是受伤发疯的野猪,就算是熊虎遇上了,都要退避三舍。
而他们几个小孩子能够做到这一步,全靠这位大师伯的精心教导和全心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