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丞翊睁开眼睛,在床上转了个身,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亲二叔竟杀了自己的父亲,不顾人伦,枉念亲情。
记忆中,这个二叔鲜少与自己亲近。他整日一副怀揣心事、冰冷沉默的模样,平时遇到,即便自己主动上前问好,对方也只是淡淡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朝夕相处的这十余年,他从未表现出异样,如今想来,他倒是隐藏的极深,对傅守恒也只是表面服从,假意尊敬。
即便父亲信中让自己不必因此心生怨恨,只安稳一生,做个寻常人。
但傅丞翊怎能不恨?弑父之仇,不共戴天!
但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凭借,如何报仇?
还有,关于自己母亲身死与否的真相,如何找寻?
想到这里,傅丞翊头疼欲裂,他干脆不睡了,于是迅速起身,披了件外衣就打算出门散心。
坐在台阶上,他抬头望天,但今夜云厚,天上只寥寥几颗星星,也是扫兴。
“小子,睡不着啊?”
傅丞翊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头朝声音处看去,原来是那老头。他坐在院中槐树上,身子倚着枝干,一条腿随意的耷拉下来,手里还是拿着那个酒葫芦。问完那句话,他便仰头饮酒,但此刻,傅丞翊却觉得树上这老头身形,略显萧索。
“喂,老头,酒好喝吗?”傅丞翊朝树上老头问道。
老头一口饮罢,嘴角扬起笑意,他将手里的酒葫芦扔给傅丞翊。
“尝尝。”
傅丞翊随即起身,稳稳接下,他也看见那葫芦因为用的太久,表面已经被磨得油光发亮。他仰头喝下一口,喉咙处一股辛辣之感立刻传来,让他不禁皱起眉头,但酒入肚,一股暖意自腹中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好酒!”傅丞翊朗声赞道。
“哈哈哈哈。”老头仰头一笑,自那树上踏空落至傅丞翊身边,“但见愁恨满,又往何处寻啊?小子,跟我学武吧!”
傅丞翊抬眼打量了一下老头,略带嫌弃的问道:“你?”
“没错!我!”老头摸了摸头,一脸自信。
“算了吧。”傅丞翊摆了摆手。
“别急着拒绝嘛,老头子我可是高手!”
“我不信。”傅丞翊觉得这老头的话,有点儿扯。
高手?真是一点儿看不出来,这老头怎么看,都更像个乞丐。
老头抢过傅丞翊手中自己的酒葫芦,仰头喝下一大口,他抹了抹嘴,又举起葫芦喝,但是那葫芦中的酒已被喝尽,他用力往外倒了倒,不见一滴。似是不信,他又微微眯起左眼,用右眼朝着葫芦口往内望去。待确定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时,老头撅了撅嘴,无奈的摇头。
“自我介绍一下。”老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是你父亲的师父,你可以称呼我一声师爷。”
“你可拉倒吧!”听到这句话,傅丞翊觉得这老头的话更扯了。“我父亲还有师父?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想当年你父亲,那可是。。。。。。”
见傅丞翊还是一脸的“我不信”老头急声说道:“哎!你别不信啊!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我比你知道得清!你听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啊。”
说着老头习惯性的拿起酒葫芦准备先喝一口,但是举到嘴边他突然想起来,没酒了。他看了一眼四周,灵光一闪,拉起傅丞翊的胳膊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