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国玉笑了笑,他朝着那男童说道:“小孩,我找你们家大人。”
“成子!门外头是谁啊?”
男童闻言转头,侯国玉和傅丞翊也是当即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粗布做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爹,他们好像是来找你的。”
“找我?”
那男子凑近了些,当看到侯国玉后他赶忙一把将拦在两人身前的栅栏拉开,随后朝欲朝其躬身下跪道:“草民孙德子,见过侯大人!”
说着,孙德子还用脚踹了踹一旁那男童,急声朝他命令道:“成子!快跪下见过大人!”
侯国玉在孙德子和孙成将要两腿碰地时上前一步将他们拉起道:“不必多礼,起来回话便是。”
“谢过侯大人!”
孙德子起身后看向傅丞翊,看出他脸上德疑色,侯国玉旋即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当朝刑廷尉傅丞翊傅大人。”
“原来是傅大人!”
孙德子闻言又是要拉着孙成给傅丞翊磕头,但傅丞翊眼疾手快,直接摆手示意他们无需如此这般客气,而后差他们让俩人进屋说话。
“爹!”待进屋后,孙成朝孙德子说道,“我温习功课去了。”
孙德子点点头:“去吧。”
孙德子小跑几步将那堂中木桌上的油灯挑亮,紧接着他又从墙角堆放的一堆木柴下抽出两张木凳,借着昏黄的油灯吹了吹上头灰尘后,许是仍旧不放心,又抬起自己的袖子仔仔细细擦了几遍才肯放下。
“两位大人,请坐。”孙德子挠挠头,一脸尴尬道,“家里寒酸,没个像样下脚的地儿,还望两位大人莫要嫌弃才好。”
侯国玉闻言只是笑着摆手示意无妨,而傅丞翊则是抬眼打量起屋中摆设。
只见这屋中有两张木桌,其一摆在大堂,其二便是搁在床头,而孙成正趴在床头那张埋头写字。除去这两张木桌外,墙皮斑驳脱落许多的墙上挂着一件蓑衣,两把豁口的斧头立在墙角,和那堆木柴相望。
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物件。
“家中只有你们两人吗?”傅丞翊收回眼神转头朝孙德子问道。
孙德子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两个铸烧潦草的瓷碗,正低头提着水壶忙着倒水的他闻言回道:“是大人,家中只有我们两人。”
将那两个瓷碗逐一捧递给侯国玉和傅丞翊后,孙德子咧嘴朴实笑道:“大人,家中没有茶,您二位将就着喝些水吧。”
侯国玉借口不渴将那瓷碗复而放在桌上,而傅丞翊小饮一口后也是让孙德子无需这么客气拘谨。
侯国玉此时开口问道:“前几日忘记问你,你妻子呢?”
孙德子脸色一黯,他瞧了眼孙成后方才回道:“前些年得了重病,没了。”
“倒是可怜了你这孩子。”傅丞翊望着顾自埋头写字的孙成,“小小年纪便没了娘。”
“是啊。”孙德子双手放在大腿上,脸色却是欣慰道,“虽没了娘亲照料,但好在我这孩子听话乖巧,也争气!这不,前些日子还被学堂教书先生夸他字写的好。”
“哪座学堂?”
被傅丞翊这么一问,孙德子脸色甚是骄傲道:“那自然是景阳书院下辖的同仁学堂。”
“同仁学堂?”
傅丞翊转头看向侯国玉,侯国玉当即心领神会,他点点头道:“和于安几人乃是同一座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