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英国公府。
张忠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母亲。平时,母亲极少找自己,她的心思有六成花在了张雯身上,另外三成给了张玫,剩下一成才是自己,这还是因为最近为家中添了男丁,不然连一成的心思都没。
“阿忠,母亲知道你忙,平时不来烦你,但这件事,你一定要应下才好。”李氏虽对张忠不能承爵耿耿于怀,但又嫌弃他的残疾,而他儿子又是妾室所生,能不能承爵到现在没说法。可是家中没其他男子,遇事也只能与他商量。
“此事……”张忠本想一口回绝,但出口的时候,换了说法,“容孩儿考虑考虑。”
李氏皱起眉头,不快的说:“你还要考虑什么?太子什么样,你是知道的。再看沐俨,那品貌是太子可比?!”
“母亲!皇家不可妄议。”张忠怕李氏再说什么,急忙阻止她。
两天前,不知张雯从哪里得知太子痴肥,胖的连走路都要人扶。大哭一场后,就开始绝食,非要家中答应她不进宫。
李氏劝了两天,今日就来找张忠,目的只有一个,让张斓替张雯入太子宫中,而张雯顶张斓的名嫁沐俨。
可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先不说有多少人认得姐妹二人,就算不认得,张雯年龄、体貌等情况都记入了秀女名录,张斓与她相差太多,怎么换?若是此事传了出去,无异于给张氏定了欺君之罪。
李氏不高兴的看了眼张忠,冷冷的说:“我知你宠着张斓,但她毕竟是外人,我已经把苏州嫁妆铺子都拿出来给了她,还要我们张家怎么对她好?阿忠,雯儿才是你亲妹妹!”
“母亲,此事重大,要不您与爹商量?”张忠建议道。
“你爹?”李氏冷哼一声,“他哪有空管家中之事,每每写信都是石沉大海,大概我死了,他都不会回来。”
李忠听出她的不满,于是微笑解释:“母亲,爹是奉旨征讨……”
“你说的这些,我们后院女子哪里懂?他不回信总是真的。”李氏不耐烦的说:“好,你这么宠张斓,我就让张斓和你说。”说完,就出门找张斓。
不多时,张斓院内。
听完李氏的要求,张斓一脸呆滞。这怎么应啊?
“你与他们朱家可是有大仇的。”李氏看着张斓,脸上没半点笑意,“这是次机会,你能进宫配太子,正好能报灭门之仇。”
张斓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这头不能点,急忙摇头道:“母亲,此事、此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雯儿也愿意,你要把握才是。”李氏瞥了眼张斓,觉得她有些不知好歹,于是命令道:“你与雯儿身份互换,就这么定下。你现在马上与阿忠商量具体怎么做,还有,此事不能告诉张贵妃。你可明白?”
张斓不停摇着头,“母亲……”
“不然,以后你不用再喊我母亲了。作为英国公夫人,我有权把你的名字从我名下划去。”李氏冷冷道。
“我、我,去找大哥商量。”张斓赔着笑道。
李氏冷冷的说:“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做。”
“是,母亲。”张斓急忙应着。
不到半刻钟,张斓已在张忠书房。
“大哥,怎么办?”
张忠长叹一声,“不知母亲是怎么想的。再说,选秀的事,按流程也没这么快,等有结果,起码是明年了。”
“大哥,要不我先替小雯练规矩,至于进宫的事,肯定是不能的,到时候让爹……”张斓决定拖过一刻是一刻。
张忠摇头,“小雯必须练宫中规矩。不然,就算有姑母照顾,今后她在宫中也会困难重重。”
“那怎么办?”张斓急问。如果不应了嫡母,这家怕是住不下去了。
张忠想了很久,“这样吧,你明日启程去苏州。快年底了,各方也要结账,你去看着更好,我也会到各庄子上转转。到时候,等小雯想通了,这事也就没了。万一这样都不行,那就只能让姑母传召小雯进宫,当面教。”
张斓想了想,叹了口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