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我算的如何?”那声音问。
“错了。”萧遥说。
“错了,哪里错了?”那声音里明显是不满和不耐烦的语气。
“你出来看一下,就知道哪里错了。”萧遥说。
“我要是算错了,就任你拆了招牌。”那声音怒道。话音刚落,一个老头打开门走了出来,他一看到萧遥,就愣住了。
“你说你算的对吗?”萧遥笑着问老头。
“你……你……你……”老头看着萧遥,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是个少年,可是适才望气时明显看到的是个中年男子啊。
“你叫孙得利吧?”萧遥问。
老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旋即醒悟过来,瞪起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张亭山老爷子让我来找你取点东西。”萧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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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一直开到傍晚的孙大仙算命馆这一天令人惊奇的提早关门了,没有排到号的客人虽然心里不满却也不敢抱怨:大家都想让大仙指点迷津,若是惹到大仙,被胡乱指到死路去,那可就惨了。
孙家大院最深处的一个房间里,萧遥和孙得利坐在一张大桌子旁,桌上摆了满满的酒菜。
“这么说,你是张大哥的弟子了?看来他是在你身上施了本派的法门,保存了你上一世的记忆。我算出来的本是你前世的命,其实也算不得错。”孙得利听完了萧遥讲述他前世的记忆,摇头晃脑的说。
“其实这次我是受师傅的委托,来封印逆天壶。”萧遥说,“对了,你有师傅的消息吗。十六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你不知道吗?”孙得利瞪大了眼睛。
“知道什么?”
“张大哥十三年前就病死了。监狱来的通知。”孙得利叹息着说。其实他才不伤心呢,如果没有接到张亭山的死讯,孙得利根本不敢摆摊算命,阴戾派对门人约束的很严格,象孙得利这种不算门里正式弟子而只是族人的门下,不经允许就给人望气是要受门规处置的,不过如今张亭山已经死了,萧遥不知道这个规矩,孙得利当然就装傻不提了。
萧遥默然,如果不是遇到张亭山,他的前世早就是孤魂野鬼,更不用提有今生了。想到老头狡黠的笑容和鹰隼一般的眼睛,萧遥拿起杯,向地上一洒,算是敬了他一杯酒。
“既然师傅去了,我就更要完成他的嘱托。逆天壶在哪里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这是我们孙姓传下来的法器。”孙得利说着,递上一件东西,萧遥一看,竟然是个指环,外表平淡无奇,只有指环内侧有两个小字“逆天”。
“其他东西呢?”萧遥问。
“就在院子里。”孙得利说。
“院子里?”
“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个猪圈下面。”
萧遥死死盯住孙得利,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一个笑话,可是孙得利表情十分的无辜,那神情好象是在说:也不是我藏的,你看着我干吗?
“怎么会藏在猪圈下面?”萧遥问。
“逆天壶吸纳的是天地间最脏最浊的阴气,为了不被别的修道人发现,前几代的祖师爷就把它藏在地下,在上面根据风水五行修盖了一个猪圈,以阴克阴,以浊克浊。掩盖逆天壶的气息。我们这些小辈一直不敢去动。我修房子的时候,就把猪圈围在院子里了,现在逆天壶和两件法器都在下面呢。”孙得利说。
“观天录呢?”萧遥想起张亭山说他把观天录也藏在一起。孙得利听了,犹豫一下,从怀里拿出一本发黄的书来。书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观天录“。
“你怎么拿到的?”萧遥一愣。
“我也是不小心,修院子的时候挖出来的,我想再埋下去别被虫子吃了,就收藏起来了。”孙得利说。其实他是在得知张亭山的死讯后从猪圈下面挖出来的。壶和法器他用不上,就把书偷了出来,偷偷学了几招算命方面的望气之术,然后靠给人算命赚钱,没有几年的功夫就成了三隐村第一富翁,这些院子都是那之后盖好的。
萧遥知道其中肯定有猫腻,却也不揭穿,只是把书放进自己随身带的包里,孙得利恋恋不舍的看着萧遥把书放起来,这才说:“你可知道怎么封印逆天吗?”
“师傅让我问你。”萧遥说。
孙得利得意的晃起脑袋来:“阴戾派三个家族里,张家的法力最强,霍家的阴气最重,我们孙家能够和他们比肩,你可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萧遥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