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拉随便找了几个人打听了一下,找到一家旅馆住下。
这家旅馆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但是胜在价钱便宜,住一天仅仅需要一个银币,而且供应一些免费的食物,虽然味道一般,但是至少足够吃饱。
卫生条件也不错,房间里陈设简单,但是很干净,找不到一点灰尘,一看就是用心打扫过的。
修拉先交了一个银币,作为一天的住宿费用。
没想到,克莱尔送给他的这个银币没过多久就花出去了,原本他还想留着它作纪念的,可惜金币面额太大找不开,只好用银币付款。
晚上,修拉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充斥着四周的无边黑暗,久久睡不着觉。外边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说话声一声又一声传入他的耳中,扰乱他的神经,更是让他生不出一点睡意。
修拉的脑海里很乱,多年前发生的事,最近发生的事一起从记忆的井底涌出,在脑海的幕布上重叠在一起,影影绰绰的,杂乱无比,又看不真切。
“唉……”
一声声叹息声时不时响起,或许是有意发出,或许无意。
该睡觉了……
修拉对睡觉这件事有一种莫名的喜爱,他觉得睡觉是一种接近死亡的状态,是唯一一种无代价的体验死亡的方式,或者说,是死亡的碎片。
醒着的时候,他必须得真切地经历、体验那些灾祸,那些悲剧,那些引得他伤感的事与物,只有在睡着的时候,他才是死亡的。
与其经历那些,不如不要醒来。
可是,就算修拉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思绪,将那些念头一次次从脑海中放逐出去,它们还是一次次重新闯入进来,刺穿他的灵魂,扎下深深的根。
被刺穿的地方,全是伤口。
夜深人静的时候,果然容易想起很多事情呢……
修拉没有办法,只得拿出法杖,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催眠术,使自己强制进入睡眠的状态。
……
第二天,修拉爬起来,洗漱了一番,再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便离开了旅馆。
他想到了一个可以让他赚到很多钱的地方:角斗场。
修拉再次穿戴上黑袍与面具,隐藏好自己的气息,在小巷中左拐右拐,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找到一个巨大的洞口。
洞口黑漆漆的,只能看得清往下延伸的楼梯,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就是这里了!
嗡!
守在洞口的守卫举起长刀横在修拉身前,力量灌注之下,刀柄振动起来,发出尖锐的嗡鸣声。
“闲人免进!”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看我的穿着,你也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吧。”修拉淡淡地说。
一身黑袍,戴着面具,看不出长相,也遮掩了身份。的确不是正常穿着,如果不是打算抢劫、暗杀,就是想要进入什么隐秘之地。
守卫盯着修拉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放他进去了。
地下角斗场。
角斗场里的人意外的多,四周的环形看台上坐满了人。这种黑色产业竟然意外的发达。
数千名观众紧盯着下方宽阔的圆形擂台,不断嘶吼着,双臂疯狂挥舞,近乎陷入癫狂。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张本就狰狞的面孔显得更加扭曲而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