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琪笑哈哈着吐出两个令我雷得外焦里嫩的字:“老鸨。”
一身蓝色锦袍的秦航川搂着他,立刻欢乐地接腔道:“妈妈桑。”
我:“。”
行。
话说唐玉琪身上真是香得快让我窒息,可以说一个老鸨的形象已经活灵活现地出现在面前了,我极力掩饰着想要打喷嚏的冲动,周怡也跟我一样,一脸嫌弃躲得远远的,唯独秦航川毫不介意地搂着他,就好像他拖着一个会移动的会释放生物毒气的玫粉色气球。
这么看来……他俩还真是真爱了。
随后我们互相交换了一下手头的线索和情报。
秦航川和周怡身份也是与我一同来寻欢作乐的富家公子,简而言之,我们三人在这个剧本里应该是酒肉朋友的关系。
他们入场后就被分配到了一起,所处的位置是这个暮楚楼最中央的大堂的区域。
【众人正听着台上美人唱着小曲,饮酒作乐,忽然花魁的房间传来了某些怪异的巨大响动,怀疑出了什么事,两位公子和老鸨决定上楼察看,却发现房间的门已被反锁,众人不得不通过楼中的密道进入……】
原来是这样。
周怡手里攥着一张做旧的纸,清了清嗓子,像机器一样念着台词道:“陆公子,你对花魁情根深种已久,散尽家产只为与他共度一夜良宵,半夜花魁却不见了,他多半是跑去私会情郎了,凄也惨也,你估摸着是被绿了……”
我:“……”
谢谢,终于知道我这身衣服的颜色是怎么回事了。
还有,你知道你口中的“花魁”就在咱们隔壁,其实能清清楚楚听到你说的话么?
小心秦总出来之后扣你年终奖。
不过这话我厚道地没有讲出口。
隔壁的秦总并没有出声,也没有弄出任何动静,除了我,没人知道他在那儿。
我便也暂时没提,唐玉琪他们带来了照明效果更好的灯笼,我们又将房间搜了一下,在那处木床通红的锦被下面找到了一件通红的小布片,那东西理论上……应该是花魁贴身穿戴的肚兜。
不知道是玩的人太多了还是怎么,这件本来看起来就不太结实的肚兜上面已经被拉开了一个小洞,破洞的地方已经能够抽出红彤彤乱糟糟的丝线。
“哇。”秦航川拎着那布料,“啧啧”两声,十分入戏地道,“陆公子,这是什么?看来你今夜很是生猛啊,把人家花魁的小衣都弄坏了……”
我真的整个人满头黑线,实在不好意思说你知道花魁是谁吗,拉开裙子比我还大,吓死你们。
接着我们观赏了一下被我踹到一边,还横在地上乘凉的“死尸”道具人。
“这么说,果然是发生命案了吧。”我发现唐玉琪也异常入戏,他十分真情实感、义愤填膺地大叫道,“是谁,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杀人!客人们都被吓跑了,老娘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不是,你这么大声地自称“老娘”是怎么回事?这么骄傲的吗。
很快,“尸体”的身份就明了了,因为我们在他的衣兜里找到了一些线索。
这是个进城赶考的穷苦书生,临死前,手里正抓着一枚玉手镯。
据我们在场的“老鸨”判断,这枚玉手镯正是花魁的爱物,平时从不离身。
哦?
我顿时脑补出了一长串俗套戏码,比如花魁和书生缠绵悱恻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所以是这个穷困潦倒书生绿了我吗?
呵,那他死得倒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