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的背景应该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女,可如今的她却是与正常生活下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她好像经过怎样的沧桑一般,冰冷淡漠,好似这世上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在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凤云栖上药的动作微微僵了一下,旋即恢复,凤眸低垂,眸中不见一丝波澜,“与你无关。”
桃花此刻必定又在胡思乱想了罢?
“与我无关?”名满挑眉冷笑,“王爷可别忘了,如今我可是唯一一个知道你身份的人,更是你亲自选定的部下,而且我已打算追随王爷左右,怎能说与我无关呢?不过,王爷不告诉桃花也好,他现在可是已经对王爷……”说到此处,他故意停了下来。
对她如何?凤云栖抬头,正好迎上那双染笑的眸,“阿满,我不管你究竟想做什么,但不要随意触碰我的底线,那结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我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呵……”名满轻笑一声收回视线,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我知道王爷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我看的出来,只是我这个人向来不知什么是底线,王爷可要随时提醒我哦?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想英年早逝。”
嘴可真够硬的啊,一句也问不出来。
主子女扮男装,身边的侍女男扮女装,事情一件接一件,谜团一个连一个,瞧他找了一个多么有趣的主子!
凤云栖闻言冷哼一声,并未接话,抓起白瓷瓶将金疮药倒在了伤口上,顿时一阵火灼般的疼痛,待那阵疼痛过去,她才拿起棉布准备包扎伤口,棉布方才绕到手臂上便滑了下来,一只手根本无法固定。
名满见状,无奈的摇首轻笑,起身走了过来,“我说王爷,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儿你不知道叫么?什么事儿都想自己来,你还真是够独立的……”说着,人已走到软榻旁,伸手接住了滑落的棉布,动作轻柔的包扎起来。
凤云栖沉默以对,望着那双修长的手来回穿梭,很快包扎好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收回手臂微微动了动,松紧度刚好适合,“没想到你还挺娴熟的。”
终于得到了一句正常的回应,名满竟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来,“那当然,这世上有什么是我名满不会的。包扎这种事情我做多了,自然娴熟……”说到此处,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立即改了口,“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儿休息罢。孤男寡女相处久了太危险了,更何况还是面对王爷这样的绝代美人儿,我可是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再这么下去可是会把持不住的!名满退下了,王爷早点休息。”语毕,微微颔首致意,转身离去。
那一长串的话,让凤云栖无语又无奈,见名满离去,袖中白绫惯出打落了门闩。
看着光洁的右臂,凤云栖伸手解开了身上破烂的衣衫,取出干净的衣物换上。
名满方一出房门,只觉人影一闪,双肩已被人紧紧攫住,眼前不意外的出现一张熟悉的脸,“我说桃花你这样突然出现很吓人的哎,干什么这么扑上来,我可是会误会的哦?”
“误会你个头啊!”桃花纠结了半天,正担心着呢哪儿有心思开玩笑,“主人……他怎么样了?血止住了么?伤口包扎好了么?你清洗包扎的时候有没有轻点儿,还有你用的是我放在桌上的那瓶金疮药罢?”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名满头直犯晕,不觉好笑,“哎……桃花姑娘你担心过头了罢?不过是小伤罢了,看你紧张的,现在好了你可以自己进去看看啊?”
这个桃花对凤云栖真的是关头过了头,一点小伤就紧张成了这样子,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儿?不对,不对劲儿,就算是感情再要好的主仆到了这种程度也太过了点儿,这两个人朝夕相处……这小子该不会是喜欢上凤云栖了罢?
有可能……依他看很有可能!
已经包扎好了么?桃花怔怔的望向紧闭的房门,主人会想见到他么?方才他那么明显的避开他……
“哎,我说桃花,你是不是……”名满越看桃花越觉得他的猜测是对的,这样幽怨的眼神哪儿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明显就是一个陷入情感里患得患失的傻瓜。啧!了不得了,通过方才他可以确定凤云栖还瞒着桃花她是女子的事情,可是桃花却……明知是男子还喜欢上了,断袖之癖啊!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魔力呢?
桃花闻言一怔,见名满欲言又止,不禁疑惑,“是不是……什么?阿满,你想说什么?”
名满蓦地回过神来,轻轻摇头,“没,没什么。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明日可还要训练呢!早点儿睡,我回房去了。”说着,拍拍桃花的肩膀,打着哈气走了。
看着名满远去的背影,桃花纳闷的皱眉,“阿满到底想说什么?莫名其妙……”
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已经换好衣服的凤云栖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站在门口的桃花,“桃花?”
桃花蓦地转身,看到凤云栖站在门口,视线不自觉地便落在那受伤的右臂上,“主人,都已经包扎好了啊!已经很晚了,桃花侍候你早点儿休息罢。”
想起方才桃花站在门口望着长廊方向,凤云栖试探性的问道,“桃花,方才……阿满说什么了?”
“阿满?”桃花诧异的扬眉,随即摇摇头,“没说什么。”
阿满,又是阿满……主人现在只会关心阿满了么?
“是么?”凤云栖眸色微微一暗,转身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