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想,唐意浓惊觉,自己竟然记得这么多关于他的一切。
无所不能的危安,此刻在怀里,脆弱的不能再脆弱。
唐意浓的心早就变软。
“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你妹妹活蹦乱跳,真不像会做傻事的人。”
本想好心宽慰,料不到此话一出,危安猛的抬起头,双眼通红迸出恨意。突然的,又变回了刚才恶语相向,态度冷淡的男人。
“唐意浓,你最好和冯迟脱离关系,这一次,他必须死。”字字冰刀,听的她一颗心坠坠下沉。
“你妹妹有手有脚,楼是她自己跳的,何必迁怒冯迟!”推开危安,唐意浓跳开两三尺,“你敢动他,我恨你一辈子。”
“你再这么护他,我会讨厌你,唐意浓,我会讨厌你!”
“巴不得,你对我死缠烂打,烦透了。”看着危安铁青的脸色,唐意浓表情得意,总是有办法成功气到他,可此时却找不到一丝胜利喜悦。
“勉强作为朋友,我愿你节哀。”丢下话,唐意浓绕过他就往门外走。七上八下真没底,别看现在强装镇定,早就有落荒而逃的心。
越近门口,她的脚步越快。门把就在眼前,伸手还没碰上,突然脑门一痛,眼前黑飘飘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唐意浓昏倒前的最后意识,是危安那双爱恨拉扯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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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夜十点。
静幽幽的光不至于刺眼。深灰色系的办公桌椅配套齐全,唐意浓挪了挪身子,能动,再一扯,怎么手脚都给绑住了!
“唐小姐,您醒了?”
撞入视线的是一张笑容可掬的脸。唐意浓吓死了,“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走路都不带声的呀?!”
对方态度亲和,笑呵道:“抱歉让您受惊了,想喝什么我帮你叫。”
唐意浓怒目,“把我绑成这样怎么喝啊?危安那个死人呢,叫他出来,松绑松绑松绑啊!”
“事情处理好后,危社长自然会有安排,唐小姐,我们现在开始吧。”
唐意浓听的一头雾水,“开、开始什么?”
这个四十左右的男人穿着剪裁贴身的中山装,真像从民国电影中走出来的政府官员。红色地毯厚重无声,他走的四平八稳,说道:“您的身份证和户口薄复印件都在这里,请核对一下是否有误。”
红色绒绸托盘里,是两张复印件,上面确确实实是唐意浓的个人信息。
“一切都吻合,唐小姐,麻烦您再看一下这一份。”他端出一个小本,翻开。
唐意浓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拼命眨了眨眼睛,张着嘴巴一动不动,“这、这是什、什么东西?”
中年男贴心回答:“结婚证。”
“不不不、这个照片我没照过,我没有登记,怎么……”
她话都说不清楚,中年男再次贴心解答:“照片确确实实是唐小姐您,登记的名字真真切切是唐小姐您。您的爱人,千真万确是危安社长。
“你们的关系按照法律程序严谨建立,在法律意义上,您已经是危太太了。”
唐意浓火冒三丈,“在我本人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是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是不成立的!”
“不。这种做法是完全符合法律规定的,您是清醒的,是自愿的,您的签字同意也是亲笔书写的。”
唐意浓恨不得撕烂这个死老头的假面,“滚开,叫危安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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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宅书房。
危安听完电话后把手机搁桌上,陷进皮椅里转了小半圈,面向落地窗沉沉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