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雅现的卧室一如既往的鲜艳张扬。
今天是谢东洋的忌日,该去的人都走了,空荡荡的谢宅只剩下他一人。
徐钧站在身旁,点燃一支烟沉重的抽起来,将一份报告递给他。
“雅现情绪波动很大,这样下去我担心患有抑郁症可能性很大。”
谢敏度漠视一眼,走到床边从枕头下翻出一本日记本。
他记忆里的楼雅现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即使谢东洋死了九年,她从没有间断过。
日记本里是她对生活对男人对家庭的倾诉,发泄,憎恨。
他震惊错愕的看着里面的内容。
白纸黑字像蜘蛛丝将其包围,落入眼底竟是那般犀利绝望。
他怔然许久,喘了口气,手指克制不住的颤抖。
唇色逐渐泛白,神色惨淡凄凉。
徐钧靠在墙角抽烟静声寻思,烟雾笼罩着他刚硬的轮廓,近四十的男人像一颗大树,为那个失意的女人遮风挡雨。
他们之间或许只有短短三年。
可他如同爱了她半生。
“你在看什么呢?”
一直沉默寡言的谢敏度深吸口气,将日记本不动声色放回原位,闭上眼睛缓缓开口。
“徐叔,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帮我照顾我妈,我这病——能拖多久没有定数,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妈,她才是最后的受害者,所以——”
徐钧疑惑不解,楼雅现是他喜欢十多年的女人,照顾她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别有深意。
“叔叔。无论什么时候,你一定要带我妈离开这里吧。”
他愣了下,“我…”
谢敏度温润一笑,眼底似有光亮,“我知道你喜欢我妈,比起我爸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宁愿将她交给你。”
“那你呢。”
“我。”他唇边揉出抹低笑,想起那执着的人,冰冷的心好似被融化了一样。
若可以,只盼着她名正言顺的站在自己身边,告诉那些无礼的学生,这个害羞的小子是他的女朋友。
猛地惨然一笑,时间仿佛定格住,他晦暗的垂下睫毛。
他的观念始终跟他们不同,喜欢一个人不会为了任何挫折而放弃承诺,更不会为了家族利益俯首称臣。
他是谢敏度,不是楼雅现更不会成为谢东洋。
北金山地带的水域水波不兴,前几天天气预报会有雨夹雪趋势,太阳挂在头顶,松树苍翠,西北风刮得人脸颊冷冽,太阳高照,散发着淡淡的光。
部分男生已经脱掉衣服站在偌大椭圆的池边,这片人工水域清澈干净,救生圈挂在池边,以备急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