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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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柳下溪醒了。起床一看,清荷又把毯子蹬到地上了。
清荷穿着条四角短裤,露出两条笔直的长腿,正趴在床上睡得香甜。柳下溪把自己床上的毯子罩在清荷身上,顺手摸了一下清荷的头发,昨晚还说过他,头发没干就倒在床上。
另外一张床上的姚风仰天睡着,汗衫卷出露着肚子,一条腿踩在地上,上半身斜挂在床上。睡着了也不安分……呵呵,奇怪的睡姿,也不嫌难受啊。柳下溪捡起地上的毯子,给他盖在肚皮上。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关门声,还有人比他起得更早啊。这家旅馆客房之间的隔音一点也不好。
柳下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外边的空气比室内新鲜。
雁灵是一个县城,靠山,早晨的温度比北京凉爽。
他舒展了一下四肢,打算晨跑。却看到刘持平蹲在旅馆的门口点烟,抽的是自己卷的土烟。
“刘老师,早上好。”柳下溪主动打招呼。
刘持平看了他一眼:“早。”
柳下溪还以为他不会理自己呢。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早上抽烟对身体不好。”
“习惯了。”刘持平熄掉火柴,深吸了一口烟,脸上露出舒畅的表情。
柳下溪看着他的手,手指不长,短而粗糙,真不象是大学里的讲师。这位刘老师从头到尾更象农民,拥有一双劳动人民的手。
“想吃点什么吗?我去附近转一下。”柳下溪站了起来,他跟这位刘老师没有话题可聊。
“我们坐早班车走。”刘持平看了他一眼。
“几点的车?”柳下溪问。姚风昨晚没跟他们提起这件事哩。
“六点四十五。赶不上这班车要等到十点才有一班。”
柳下溪看了一下表,还有一个小时:“我去叫他们起床。”
“姚风想坐十点的那一班。”刘持平接着道:“那样的话晚上才会到目的地。”
“哦?很远吗?”柳下溪问。
“二百多公里,要坐九个多小时。路况太差,车开得慢。姚风还年轻,许多事考虑不周到。我不知道他请你们来做什么,只希望他不要那么独断。”
柳下溪跟姚风不太熟,只觉得他个性很强,在学校里对清荷很照顾。“独断”二字形容他还是过份了一些,打量着刘持平,从他脸上看不出大的情绪变化,于是小心地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蒋教授太宠他了。”刘持平继续抽着他的烟:“我们不应该先出发的,我们忌讳这个。”
“刘老师信不过他?”
刘持平皱了一下眉头,音量提高了一点:“你不懂。”
不说出来谁会懂啊。柳下溪想了一下,决定跟刘持平聊一聊。他看了看附近,还早,周围没人。他掏出自己的警员证递给刘持平看(他停职期间,佩枪上缴了,局长不肯收他的警员证,这次出门便把证件带来了):“我是警察,姚风请我来调查去年向导死的案子。”
刘持平张大了嘴,烟卷掉在地上,过了半晌才道:“他一直在意那件事啊。”
“能不在意吗?听说他是第一个发觉死者的。”柳小溪压低声音道。
刘持平站了起来,拍拍落在身上的烟灰,他的声音也降低了:“考古……有时也称得上是在探险。考古队会有伤亡也不奇怪。我们去的地方大多人烟稀少,途中有可能会发生各种状况。那一次环境恶劣,天气特别冷,向导出事的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大雪。好不容易等雪停了,梁教授受了风寒,得了肢痛症,双腿肿起来无法行走。这也难怪,他年龄最大,早年四处奔波身体垮了。总之,我们当时被困在山里了。”
“噫?你们困在山里了……发现向导死了之后,警察不是来了么?”
“姚风和姜文菜他们步行了十几里山路,找到一个山镇,镇里有派出所。我们本来不打算公开身份,担心有人私下掘墓。出了这件事只得跟当地政府联络,请求支援,把附近的山区保护起来。”
“下了雪,当时有很深的积雪吧?”
“是啊,雪很厚,最浅的地方也有三十四厘米的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