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被带回了宪兵队。
在议员的奔走下,“花花”被定性为犯罪分子,损坏了珍贵的器械,破坏了尚有价值的房子。
无须多言,在议员的努力下,“绿党分子”的头衔已经安在了花花身上,而且性质非常恶劣。
在召集听证会,寻找担保人和专家的期间,花花被要求清洁身体表示对法庭的尊敬。
花花的一切随身物品以及衣物一并被没收,寒冷的石球用一根链子拴在她的脚上。笨重的锁上似乎有着早已干涸的血迹。花花一丝不挂,抱着单薄的囚服缓慢走向浴室。
即使是宪兵队内,国家的重要机关内,地髓供暖并不是完全覆盖。至少羁押犯人的设施是,维持着最小限度的供暖保持他们的生存。犯人不具有人权。
在这个时代里,任何一个犯人的所做都会被认定是破坏城市运转的秩序,而且会被扣上“剥夺人类的生存希望”这顶大帽子。
寒冷的狭长走道中只能听见花花拖着脚链的回响,双手因为需要清洁身体而免于镣铐。
沉重的脚镣摩擦的肌肤先是短暂红肿,然后在脚镣的摩擦下逐渐撕裂皮肤,就像是稍钝的锯子不断的在皮肤上拖动,一样给人带来相当的痛苦。血液从花花的脚踝流到地面,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几滴血液,和这条路上的无数痕迹构成了审判之路的一部分。
说是浴室,其实和水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生存需要使用的水资源是不允许用于洗澡这种奢侈活动的。也只有严重的伤病员才能拥有用水擦洗身体的资格。
洗浴用的沙桶里面的细沙本应是白色或是浅黄色,但这里只有较旧的沙子。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就像深褐色,伴随着难以描述的难闻气味,是用来清洁身上的污垢。接着还有一小盆反复使用的甘油用于擦洗身体——水过于珍贵了。
好在还有一把陈旧的梳子,对于烧焦打结的头发似乎还是有些难度。
“花花”洗了人生中最糟糕的一个澡,似乎觉得不洗反而更让人感到舒适。
残缺陈旧的镜子似乎发出幽蓝色的光芒,镜子倒映着的似乎是另外一个人。
“没事的,花花。”“花花”尽自己努力将自己的外观尽可能的体面。花花本是一个害羞内向的人,而“花花”截然相反。
“花花”任由铁链撕扯脚踝至血肉模糊,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你的所作所为将由法官和市民代表决定。”
法庭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代表市政的警察厅代表从未间断对花花的攻击和质疑。旁听群众也吵的不可开交,作为受害者出席的科学部代表正据理力争的为加害者“花花”进行辩护。
“这是无可奈何的,你知道我们等了多久吗,学院等了多久吗。”证人不顾形象的对“花花”进行辩护。
“国家财产毫无疑问受到了巨大损失,普通工人的学识不可能做到这件事情,巧合不代表必然。”市政的工作人员迅速做出了回应。
一番唇枪舌战
法官的锤头不知何时已经断裂飞出去了,就像敲着木鱼一样有心无力的持续敲击着案板。直到工作人员从附近的地方借到了一支粗糙的锤子,才重新让大厅内安静了下来
无疑,损坏了珍贵的器械是事实,但重新激活了地髓出口并且获得了不稳定的水源也是事实。即使是幻梦,但不免让科学部的人陷入其中。
“所以,你认为这有相当的可能性,并且充分的信赖自己的计划才进行了此尝试对吗?”
一头灰白头发的男性法官用自己的双眼审视着“花花”,试图从中找到结束争论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