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睡着了你就别打扰他了!”郝芬跟着郝通朝老爷子屋里走,她还是不想让爹跟着操心,一个睡床上的连自己都不能自理的病人,告诉他太多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赧通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推开房间门!
“爹!”一声惊叫,一口袋的钱撒了满地!
“爹,爹,你怎么了!”随后进来的郝芬也慌了神!
“爹怎么了?”郝芳跑了过来。
“爹出什么事了?”李杏花三两步的走了过来。
“爹那里又怎么了?”胡招娣嘴上嘟哝着,人也走了过去。王世清也顾不上别的,连忙跟上前去。
“爹!”郝通看着一床棉絮半掉着在床缘,床脚下一个老人缩成一团。而他脚下,是蹬翻倒了一个烤钵,死灰满地都是。他连忙上前弯腰抱起了地上的人。
“爹怎么会睡在地上?”郝芬大声质问。
“郝水不是和爹一起睡吗,人呢?”老爷子说是睡地上,不如说是摔下了床,这么高的床摔下来有他的好?而且,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摔下来的,往日里是赵家忠和郝水一起住老爷子屋里的。赵家忠帮忙打火把去贺家镇了,那这屋子里应该也有郝水呀。李杏花就知道,胡招娣打着照顾老爷子的旗号得了屋子和田产粮食,就没有尽心照顾过他!
“什么事,我在这儿!”郝水才起床,听到屋子里的人说他的名字,站在门口问。
“爹怎么样了?”郝芳上前颤抖着手摸着老爷子的手冰凉“爹,您别吓唬老幺!”再往脸上一摸,还是冰得浸手。
“爹张嘴了!”郝芬盯着爹老爷子苍白的脸道:“别说话,爹张嘴说话了!”
说什么话呀,老爷子有一年多没说过一句人话了!李杏花站在远一点,看老爷子的儿女围在他面前。
“爹,你说什么?”郝通抱老爷子时就感觉到他浑身冰透了,都不知道摔下来多久了。边扯了被子给盖上,边凑到老爷子嘴边。
“三,三,三!”奇怪的是,老爷子居然能说话了,微弱的声音不停的说着三。
三是什么意思。
“爹好像说的是三?”郝通不解的抬头问着姐姐妹妹。
“爹是担心三哥!”郝芳回过神:“一定是昨天晚上三哥的事让他听到了,他担心三哥,想出去看给摔下来了!”
“怎么会,昨天晚上就摔床下了?”郝通不相信:“郝水,你什么时候起床的?”这么大一个人了,爷爷从床上摔下来都不知道吗。
“我刚起床!”郝水站在门口时,只知道爹和姑姑婶婶们都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是不知道的,听到郝芳说的话,他吓了一跳。
“胡说,才起床,我刚才进来时怎么就没看到你呢!”郝通横眉冷喝。
“昨天晚上郝水和我睡了!”郝山这会儿正好过来:“爷爷怎么了?”
“你干的好事!”郝通指着郝水气得发抖,既然昨天晚上没在老爷子屋里睡,那幺妹说的就在理了!
“大哥,快去请大夫吧,爹这个样子让人好害怕!”都什么时侯了,还有闲功夫骂孩子。
“你们几个,好好照看着,我马上就去!”郝通走了几步,才想着钱掉地上了,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捡钱,这才跑向镇上。
从来不觉得贺家镇离半山村有多远,这会儿,才知道怎么跑也跑不拢贺家镇。
“大伯,你来了!”白草堂今天本来还是歇业时间,因为有郝用在药铺里所以开了店门,但是,也只限于他们几人在里面,爹这会儿还没醒来,郝然一会儿进店里看爹,一会儿出店门看郝通。
大汗淋漓的大伯心急如焚,如此看来,他确实也是爹的亲哥哥。
“大伯,我们快抬爹去县里吧!”郝然见人跑进店里了,她着急的喊道。
“大哥,你总算来了,老三现在还没醒呢!”郝勇也上前道:“要不,我们现在就走?”
“大夫,大夫!”理都没理郝勇和郝然,郝通上前一把拉着正给郝用施针的白大夫“快,快,快救救我爹!”
“什么?”不仅郝勇,马魁和赵家忠郝然全都愣住了,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
“你爹又怎么了?”头都没抬一下,一针扎在了郝用的脑袋上:“老爷子的病好好养着没什么大碍,你家这个兄弟要是我的针下去都还没醒来才麻烦了!”之前检查过了不严重,哪知道这么久都还没醒来,这是第二次施针了,再不醒来,情况比自己想象中就要复杂多了。
“爹(姥爷)(爷爷)他没事儿吧!”是啊,长年病的人什么病都是小病,像老三这样的才是急病是大病呢。
“爹昏倒了,我来时,都没什么力气说话了!”郝通上气不接气说道,更多的他也不想解释,因为,根本就说不清楚“我们看着,好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