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什么人会把自己家的大狗取名叫“小狗”,所以他记得很清楚。不过那只“小狗”在前几年过世了。
“Doggy过世之后,我难过了好久,只要一回到家,就会想起它在门口等我的样子。”
听着他陈述往事,舒正寻愈听愈纳闷。
从他进“ROXY”以来,他没听过这家伙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绝对不要再养狗,”张义睿继续说着,“因为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
那一瞬间,舒正寻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了。
“但是,去年我还是带了一只拉不拉多回家。”他低下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我知道这只狗将来还是会像Doggy一样,老死,或是病死,我却还是决定要养它。”
说完,他转头,看着舒正寻。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避开对方的视线。
“那就好。”
张义睿熄了手上的烟,站了起来。
“原来你早就知道不是因为什么性生活不协调。”舒正寻看了他一眼,扬起一抹浅浅的自嘲。
“你看我疯疯癫癫的,就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笑了一声,继续道:“人啊……有时候还是装傻一点会比较好过。不管是装给别人看,还是装给自己看……”
“义睿!”
忽然,不知从哪飞来的一声叫唤,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找到了声音的主人一看,那是个消失了好一阵子的男性常客。
“唷!原来你还活着。”
张义睿瞠目看着对方,还以为那家伙这么久没来,是因为移民了还是被拖去宰了。
“为了你欠我的一百块,我当然要活下去。”那男人在吧台前坐了下来,说得理直气壮。“Kahlua,来个五杯。”
“五杯?”张义睿皱眉。“你干脆说Kahlua来个500C。C好了。”
“没办法,我去的那个地方喝不到Kahlua,憋得我好难过。”
“你到底是去了哪里……”
他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转身从酒柜上取下那瓶咖啡酒。
看着那两人一句来一句去的,舒正寻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却不是由衷愉悦的那种笑容。
就是会有这种客人。
永远只喝同一种酒,不管是过了一年,三年,或是五年。
他想起子徐芷歆,想起了“橙花”。
她为什么那么喜欢“橙花”?若是以同性质的酒来看,绝大多数的人会选择“螺丝起子”才是。
想着想着,舒正寻拿来了一只杯子,倒了些许的琴酒,再添满柳橙汁。
小啜了一下,他不禁开始怀疑,往后是否只要这杯酒的名字还存在,他就永远也忘不了徐芷歆这个人?
“你又在要什么自闭了?”
一个人影坐上他前方的位置,唤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