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按下她因激动乱舞的手,说:“我知道了,苏小姐,麻烦你等一下。”
他起身去打电话,不多会儿就又走回来,举着手机对她说:“你好,苏小姐,这儿有个人想和你通话,请你接听一下好吗?”
苏童一脸茫然:“是谁?”
“是咱们隋兴社里的领导。”
手刚一触到他手机的同时,苏童就像预见什么似的,心立刻开始砰砰乱跳,一只手哆嗦地将手机搁在耳边。
她忍着鼻腔一阵阵潮涌般的酸涩,说:“喂,你好,我是苏童。”
那头的人顿了一顿,方才以一种低沉而醇厚的声音问:“苏童,你好吗?”
独自抵挡的时候,再苦再累也要死扛,一旦有个人可以依赖,便立马脆弱下来。
苏童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落下泪来,呜咽着喊:“……顾川。”
北京时间已是深夜,顾川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疲惫:“是我,我在,苏童,我在。”
苏童却极其高亢:“顾川,陶然出事了,机场里有人打架,陶然好心去拉,被人打到脸,摔下来的时候后颈磕到了桌沿。”
“苏童——”
“他的情况很危险,我不敢碰他,也没有人来帮我。现在医生还在抢救,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也没有人出来告诉我。”
“苏童。”顾川提高了声音:“苏童,情况我都了解了,你现在听我说,我让人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你必须好好睡一觉。”
苏童捂着脸小声呜咽,许久,方才平复下情绪,咬着牙说:“我想留下来陪他。”
顾川说:“不行,你今天飞了一天也累了,我不希望他好起来的时候,你却又病倒了。”
“可是——”
“好了,现在所有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
苏童一怔:“那、那你……会来吗?”
顾川说:“我现在就在机场,你现在就去休息,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到了。”
苏童抹着脸上的泪:“那我现在就去睡觉。”
“对,快去。”
“那我睡一会儿就能醒,醒来就能见到你了吗?”
“这可不行,想见我的话,必须要多睡一会儿。”
吃花生的小男孩等来了他风尘仆仆的爸爸,那是一个又高又壮的大男人,很宠溺的将孩子举到头顶,让他跨坐在脖子上。
自她身边穿过时,孩子拿沾着盐粒的小手冲她挥了一挥。
父亲接走了孩子,值得庆幸的是,顾川也要来接她了。
苏童住进了离医院最近的一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