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赵云按兵不动,他需要慢慢消化收拢的程奂部、以及张南部,同时也在等焦触、苏由二将。
只有把冀州军完全掌控,他才会对中牟展开攻势。
而赵云不来攻击中牟,让城中的吕布有些焦虑,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他在想,赵云是不是又在筹谋什么阴谋诡计。
于是,吕布找到自己内定的女婿,问道:“小儿,这都几天了,赵贼按兵不动,是不是在算计我?”
去年在河内吃了苦,吕布还是长了点记性的,害怕又被赵云算计了。
“攻守之间,守为被动,将军只管坚守城池,以不变应万变!”
司马懿虽然聪明,但也不可能知道赵云在想什么,或者说谋划什么?
他觉得,抓住核心,不管你赵云谋划什么,反正最终的目的都是中牟城,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赵贼乃阴险小人,还是要防着点!”
虽然司马懿说得有道理,但吕布还是有些担心。打仗他不怕赵云,玩阴谋诡计,他是有心理阴影的。
……………
吕布在担心赵云算计他,其实赵云现在还没有那个时间。
赵云正领着一队甲士,向豫州军中军大帐赶去,刚刚他得到消息,豫州刺史病情加重,已经说不得话了。
韩馥被处置那日,孔伷吓得跌落马背,这一落,就没有爬起来,病倒了。
大帐里,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兖州刺史刘岱比赵云先一步来了,刘岱走到榻前,轻唤道:“公绪,公绪!”
病榻上的孔伷,缓缓睁开无神的双眼,见是刘岱,苍白的嘴唇蠕动,好似想要说什么,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说不清楚,只听呜呜之声。
孔伷伸出颤巍巍的手,刘岱心中哀伤,一把握住孔伷褶皱的手,急忙道:“公绪,你想说什么?”
这时,一名英武小将,奔入帐中,躬身说道:“赵州牧来看望使君!”
刘岱身侧一名中年将军,是孔伷亲信将领尤方,尤方对小将道:“快请!”
小将躬身退出大帐,对赵云道:“请赵州牧入内!”
赵云微微颔首,见小将英气勃勃,俊朗挺拔,眼前一亮,随口问道:“汝叫什么名字!”
语落,大步向帐内走去,只听小将语气恭敬道:“在下陈到!”
闻声,赵云脚步一顿,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步入帐中。
进入大帐,看着病入膏肓的孔伷,赵云有些惊诧。
这才几日不见,孔伷好似苍老了二十岁,再无会盟时的容光焕发,气定神闲。
而今,完全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孔刺史,怎会变成这样?”
这几天,赵云忙着收拢冀州军,根本没时间关注兖州军、豫州军,只是听说孔伷病了,他也没当一回事,再见孔伷,竟是这副模样。
刘岱很想说,还不是被你吓得,但他不能这么说,叹息道:“公绪一直都有旧疾,这次怕是难了!”
病榻上,孔伷浑浊的老目望向赵云,有忌惮,也有期盼,依旧想要说什么,可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持言语。
当天下午,孔伷溘然长逝,一位诸侯就此陨落。
历史上,孔伷也是在这一年病逝,不过是在伐董联盟瓦解之后,病逝于家中,而今却整整提前了大半年。
孔伷病逝,赵云安排孔伷亲将尤方,领两千豫州军扶柩回陈留,并下令全军系麻三日,以示哀悼。(孔伷兖州陈留人)
…………。
又过了几天,孔伷病逝的消息,传入驻军鸿沟东岸的联军大营。
大帐里,八镇诸侯汇集,气氛哀伤,伐董战事还未有进展,又一镇诸侯陨落。
公孙瓒愤然道:“我才不信,孔使君是病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