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歪着脑袋在房里找了半天,也没瞧见杜鹃,当下便又出去了。
那黑衣人大约也是第一次做贼,站在衣橱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被红色绸布包着的东西,仔细瞧了瞧,就势搁在了衣橱底下,生怕被人瞧见,又往里推了推。
时间紧迫,黑衣人已然没有时间再去理会杜鹃,把东西放好以后,便在房间里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怎么会没有?”
每打开一处就多失望一分,那人越发觉得心情烦躁,整个屋中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狠狠剜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梁氏,“你个死老太婆,东西到底放哪里了?”
从袖中抽从一把匕首顶着梁氏的脖子,“快说!”住池华才。
可惜,梁氏动也不动,若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真的以为她是死人呢,那人生怕惊动了外头的人,只狠狠推了一下梁氏,见她毫无反应,只得再重新寻找。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那人惊吓不已,立刻从窗子里跃出去,再也顾不上杀杜鹃。
海棠叫了两个丫环跟着自己进来,关了窗,掩了门,替梁氏擦洗身体,只是可怜了杜鹃,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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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走到慕容衡房间外的时候,他刚好吃完饭,一听到有人经过的脚步声,立刻又恢复了原先涣散的眼神。
“沈青,我好想白白,我要去找她…”
“王爷,三小姐这会儿已然睡下了,您还是明天去找她吧。”沈青耐着性子在劝。
夏沫听了,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暖的,这傻子,一醒来就要找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好了没有,着实傻的可爱。
当下紧走几步,伸出叩了叩门,“六殿下在吗?”
慕容衡心头大喜,也不用沈青开门,自己冲到门前,替夏沫开了门,“白白,真的是你吗?”
他从未想过,她竟然还惦记着自己,一直以为她心里只装着二哥的,谁知道她竟然会来看自己,当下心中一软,连看她的眼神都温柔了几分。
碍于身份和封建礼数,夏沫不得不行礼,可是她还没拜下去,慕容衡已然拉住了她,“白白,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白白,我正想去找你呢。”
他献宝似的哄着夏沫,生怕她一不高兴就走了。
夏沫见着这傻子,不免又是一阵心疼,白天想到慕容瑄打他的那一巴掌,到现在还觉得后脊梁心发疼,急忙握住他软软的手,“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好好好…”慕容衡不待夏沫发话,自己乖乖就趴到床上去了,连衣裳都是自己解的,压根儿没用沈青帮忙。
沈青站在那里,鄙夷的看着自己家主子献宝似的表情,心里一阵阵难过,三小姐啊三小姐,若你对主子真的有情,就请你多给他一些关怀,若你只是落花有意,请你不要对他好,你这样,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他犹豫了许久,看着夏沫的背影,最终还是决定找机会跟夏沫谈一谈。
主子是个好人,平日里也冷静的紧,可是,一遇上三小姐的问题,他就变得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王爷,他不能让主子再这么泥足深陷下去。
夏沫看到慕容衡后背上那么大一块淤青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抽抽了一下,慕容瑄好狠的心,这一巴掌下去,换成自己,只怕连小命也送了。
指尖在那伤处稍作停顿,想碰却又不敢碰上,“你这傻瓜,他打你的时候,你就不知道躲开么?”
夏沫觉得这人真是够傻的,那一巴掌速度不快,按理说,他应该是可以躲得开的。
慕容衡却是侧过脸来,傻傻的朝着她笑,“我若是躲开了,他就会打到白白,我不想白白受伤…”
夏沫只觉得全身血液逆流,连眼睛都开始发涨。
除了娘和杜鹃以外,再也没有人像他这样真心真意的待自己了,这傻瓜一次又一次的帮自己,却从未要求过半分回报,夏沫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鼻头一阵阵酸涩。
“疼不疼?“
手指放悬在伤处上方,迟迟不敢去碰,生怕碰到他以后会让他更疼。
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包住了,缩成一团,揪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