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你看…”
她拉着慕容衡来到床前,把那装着水的铜盆从床底下搬出来,放在桌上。
“昨天晚上,我就是用这块毛巾替我娘擦脸的,后来皇上过来,是他接过了这毛巾替我娘擦脸,这就是为什么皇上指尖上的淤毒多,而娘的眉心淤毒多的原因!”
急匆匆的又掏出银针,放进铜盆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问题就出在这盆水里。”
未等银针取出,已然变成了黑褐色,夏沫惊得连连摇头。
“好周密好歹毒的心思!”
“谁会想到这毒会下在水里?”
“不仅知道我娘的生活习惯,还了解皇上的习惯,又知道我和洛伏苓的关系,这个人太可怕了!”
连慕容衡听着都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这样周密的安排,到底是为了杀死父皇?还是只是想杀死梁夫人?
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倘若真的是想害死父皇的话,那么整个夏府的人势必要给父皇陪葬的,如果这个人的目的是要全夏府的人死,那么,这番心思委实叫人寒彻心骨。
“不对!”
慕容衡正沉思,忽听得霜白尖叫,忙又过来扶她,“怎么了?”
夏沫深吸一口气,“不对…”
“碰过这铜盆的人不少,杜鹃也碰过,我也碰过,为什么我和杜鹃都没有事?偏偏就皇上和娘有事?”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慕容衡瞧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只觉得越发可爱,忍不住又在她耳根上亲了一下,“媳妇儿,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好想…”
“好想把你吃掉!”
夏沫急忙推开他,“你这人,好没个正形,整日里就想着这些东西,讨厌!”
她又羞又急,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憨,引得慕容衡笑意更深,自背后抱住她,在她嫩白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傻丫头,随时随地想吃掉你,那是我喜欢你,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谁不想那档子事儿?倘若不想,才说明我不喜欢你呢…”
他这话说的暧昧又热情,酥酥痒痒的挠着夏沫的耳垂,一波又一波的热流划过心底,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一时之间,万籁皆静,只剩下血液流动的声音。
趁着她分神之际,慕容衡又偷了个香吻,笑得贼兮兮的放开她,这丫头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认真起来的时候那是谁也不能打扰的,倘若真的惹得她生气,只怕又是好几天不理自己,这苦吃的岂不冤枉?
慕容衡一离开她身后,夏沫立刻就冲向了那铜盆,把已经变黑了的银针取出来,放在一旁,盯着那铜盆里的水看了又看。
“如果说一开始这铜盆里的水就有毒的话,那么为什么我和杜鹃好好的?”
“除了我、杜鹃、皇上以外,还有谁碰过这铜盆?”
夏沫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时候,夏向魁来过。呆岁杂弟。
当时他也曾经绞过这湿帕子,给母亲擦脸。
难道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好端端的一点异样也没有?倘若毒是他下的,碰过了这毒他又怎么会好端端的?
越想越觉得怪异,到最后竟又成了一团浆糊,一点头绪也理不出来。
反正屋子里也没有别人,夏沫索性脱了绣鞋,大大咧咧的躺在太师椅里,一点点的盘算。
夏沫正想得入神,压根儿没注意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慕容衡却是听到了,轻轻推她一把,示意她把鞋穿好,便又成了那副痴呆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