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城看着角落里的阿笙用完了自己的早膳,便带着侍女退去了后堂。
他赶紧叫来吏官询问。
“窦家二姑娘说,这几位当家的还没吵出结果来,她先去收拾一番再来。”
说完那吏官一脸苦笑地看了看赵焕城此刻的脸色,不算太好。
这是当真对这刑庭毫无畏惧。
赵焕城嘴边的话挤了半响,最后吩咐道:“让她快点。”
“是。”
得了这话,那吏官便找来一个婆子去后堂催着。
赵焕城看着堂中之人,厉声道:“吵够了么?”
他这一声在空旷的堂内很快又被吵架的声音给淹没了。
就连刑部从商行司请来定损的侍官都只忙着跟人争论,根本没理会赵焕城这一声。
赵焕城索性一脚踩上了案几,拔出了腰间长刀。
“我说,吵够了么!?”
利器出鞘的声音利落而清脆,堂中众人当下收了声,哪里还敢吵。
“来,说说,这损坏怎么定的?”
商行司侍官赶紧上前,拱手道:“自然是按物价算。”
“可不行啊大人,我们做生意的极其讲究风水一说,这大门被砸,这么不吉利之事,当须重金冲喜啊。”
赵焕城知道做买卖的人讲究多,倒也是有这种以金冲喜的说法。
但这帝京城中的铺子若要论“重金”,即便书令府担大部分,剩下的那些学子可付不起。
赵焕城看了看那侍官,见他轻轻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不要听从。
“这样吧。”
赵焕城开口道:“你们这重金冲喜也没个准头,自然不能按你们说得算。”
“本官念在你们今日一日的生意也耽搁了,就按照你们日常一日收入计算可行?”
那几家可不是做日常生意的,经常几日不开张,开张可吃数月。
那若按一日算,是按有收入算还是按没收入算?
这些当家的哪里肯这么算,正要反驳,却见赵焕城似无意般握了握自己那把长刀,当下又收了声。
“差不多得了诸位,你们都是京中的旺铺,平均下来这一日的营收当知足了。”
赵焕城都发话了,那此事便是这般定了。
“那大人,我的马怎么算?”
角落里,幽幽的一声。
赵焕城抬眼看去,他倒忘了还有一个跑了马的。
“你的马自然是照市价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