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斜视两图。最后又加了一张剖视图。
画图、测量、标注、配料成分、引火层、燃烧层,随着这些图和线条、标注的一一完成,宣纸上的图样渐渐清晰、明了、精准起来。
司南沉浸在绘图中,这些技艺有多少年没用过,司南已经记不清了,也无法计算。刚开始的时候由于要回忆一些基本画法,度稍微慢点,但越画越快。
绘制蜂窝煤和人力制煤机,司南是极熟悉的,自己小学的时候入冬给家里打下手碎土、碎煤、捂木屑、提水看父母和煤泥,初中的时候多了个和煤泥的活,到了高中所有的活都是自己的了,包括轮没机和清洗煤机,这可是个体力活。
大学更不用说了,工科大学生不会画图?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所以复制蜂窝煤和制煤机,对司南而言,是很熟悉的事情。
原本说好的边画边聊,由于司南的沉浸,张炳玉和王文和也都站在旁边不说话,司南认真的绘图,他们认真的看着。
随着世间的推移,第二张和第三张制煤机的图也越来越精细,煤模、滑杆、压杠
屋里马灯亮了起来,屋外铁工厂的工人也已经三三两两6续下工,马灯的灯光越调越亮,屋外的天空也越来越黑。
古老的西安城逐渐被冬夜隐映。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司南最后一笔修改落下,抬起头才现屋里多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妇女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第四章 坐而论道】………
现外面天已经很黑了,屋里多了大小几个人,司南连忙起身。
“张叔、王叔叔,那个实在不好意思,画起来就停不住,只想着画好、画完,这位阿姨是?”
“这是你姨,小子叫兴业、闺女叫雯娴。”
“阿姨好,今天要不是张叔帮忙我们妹子就保不住了,谢谢您。”说完司南给张炳玉的老婆鞠了一躬。
“司南,你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你亲叔、亲姨,你们两个,来过来叫哥哥,这个大哥哥可有本事了,以后让哥哥教你们读书识字画图。”张炳玉收拢着两个有点怕生的小孩。
“哥哥哥哥”最小的闺女嘴里噙着手指头,叫完哥哥,钻进妈妈的怀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偷偷瞄下司南,瞄完又往妈妈怀里挤挤。
小子倒是个爱折腾的,爬上方桌旁的条凳,手里拿着尺子玩。
“你们两个多大人了,不知道吃饭也就罢了,司南还长身体呢,没见过你们这样当长辈的,司南快来吃饭。”嗔怪完两个好几十岁的男人,阿姨把火炉边上的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饭食开始往木质茶几上一个一个放。
“呵呵怪我怪我,弟妹莫生气了,再有下回,弟妹就罚我吃不上素三样。”王文和一边讨饶,一边盯着食盒。
“呦!看来我老魏今天能吃上素三样了,我就知道炳玉这会还在厂里,幸亏我今天带着好酒。唉?这是文和吧?你啥时候回来的,这几年咋样。”说着门外进来一个三四十岁的瘦高男人,略微有些暴牙,手里提着一个瓷瓶,身后跟着福诚药房的崔掌柜。
“魏大哥、崔先生,我是文和,下午刚到,你们怕是掐着点来的吧,哈哈”
“素芬,你去德兴楼叫他们多送几个菜,然后让于叔也来,于叔那还有几个孩子,你去帮于婶照看着他们。”张炳玉给媳妇交待完,自己接手开始布置。
司南和阿姨道别,看着跟在阿姨身边两个蹦蹦跳跳好不幸福的小家伙心里酸。
在张炳玉的介绍下,和魏大牙、崔掌柜见了礼,崔掌柜看着拿他打趣的几个人,又看看司南,苦笑着摇头。
不一会,于伯来了,几个大人赶紧把于伯请进来,老少六个人,那个年龄段的都有,坐在屋里聊天。
魏大牙和崔掌柜听完于伯和张炳玉的讲述,两人站起来就要给司南鞠躬致歉,这可了不得,司南死活才制止住。
话说开了,司南又多了两个叔叔。
德兴楼的饭菜送来,大家伙开始吃饭喝酒,司南是滴酒不沾的,只吃不喝,这时才尝到大家伙都惦记的素三样。
白菜帮子切成丝、白萝卜皮切的细条配上香菜杆切的寸长的条,没有老白菜吃到嘴里的干丝劲、也没有白萝卜皮的辣、更没有香菜的怪味。吃进嘴里感觉脆生、爽口、又酸里带着甜,显然是一盘无论卖相、口味都极好的下酒菜,怪不得都惹着大家惦记。
司南琢磨着,张炳玉的老婆素芬,不单人生的周正,接人待物得体,显然也是一个厨房里的好手。
司南吃饱,剩下的都喝的正酣,魏大牙没一点医药世家子弟的样,显然也不是个什么好研究养生之学的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除了人长的瘦点,不让他说话光看他吃饭的样子,百分之百外人都会认为他是东北人。
除了王文和,显然包括于伯在内,其它的都是酒量好的,瓷瓶不小啊,司南估计至少得装五六斤酒。
人是好人、就是西凤、菜是精品,不大的厂办里气氛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