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您,所以我今儿一得空,就厚脸给您送了过来。
“哎哟,你们瞧瞧,这丫头可真够贴心的,在路上瞧着这么一对儿东西都能想起我这老太婆。”谢老太太说着就对旁边陪坐的谢二奶奶和谢三奶奶道了一句。
谢三奶奶瞟了莫璃一眼,然后就笑着附和道:“可不是么,说来老太太这会可是托了莫姑娘的福了,如今外头那些人都知道老太太这就有一盆正开着花的十八名士呢,且都说老太太难道是花神投胎的不成,竟能令这花儿,在冬天开了起来,那一个一个都想过来看看呢。”
“那哪能是我的功劳。”莫璃忙道,“三奶奶有所不知,这等名花向来都是有灵性的,不是常听说有的人即便是得了名种,小心侍奉数年,但到了花期,那花儿就愣住不开。可到了老太太这,甭管什么名花名种,春天冬天,都竞相开放。所以这花儿草儿,虽不会说话,但也是会选主人的。”
“瞧瞧,瞧瞧这丫头这张嘴,多会哄人开心,说的跟真的似的。”谢老太太听得直乐。
谢三奶奶便也笑了起来:“这话新鲜,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呢。”
才说着,外头就有一婆子进来问谢二奶奶,今晚的晚饭需不需要另外准备些特别的菜色。
谢老太太一听这话,即问这会子是什么时候了,晓得离用晚膳的时间已不到一个时辰了,谢老太太便拍着莫璃的手道:“今儿就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
“刚刚出来时,已经跟奶奶说了今儿要回去陪她吃晚饭的,所以老太太的盛情,我改日再来领可好?只要您不嫌我,我就准厚着脸皮来您这蹭顿饭。”
“瞧你,瞧你,这张会说话的嘴哦。”谢老太太又笑了起来,“行,我不嫌你,我这的饭,你只管来蹭。”
于是又略说了会话后,莫璃便起身告辞。谢老太太又道:“替跟你奶奶问声好,哪天她得闲了,也来我这走动走动,别只闷在家里,对身体也不好。”
“我晓得了,多谢老太太惦记着。”莫璃点头福了一礼,便往外去了,只是刚走到门口,忽一个丫鬟进来道:“二奶奶,杨夫人过来了,说是来给老太太请安。”
莫璃听了这话,也不乱看,只顿了顿,然后就垂脸出去了。
走下台阶时,就看到那穿着缠枝莲纹刺绣镶领赤金花卉纹样缎面对襟披风的杨夫人从对面走了过来,莫璃便站住,面上露出一笑,朝她点了点头,然后才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谢月娘和杨明的亲事要办了吧,如今已近年底,他们两家各自要忙的事必是不少,多半来不及准备,可能会移到明年,如此算来,那应该跟薛琳办事的时间差不多。
杨夫人站在台阶那,转头看着莫璃娉娉袅袅的背影慢慢远去,面上的表情极不自然。直到里头的丫鬟出来喊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忙有些笨拙地拍了拍自个的衣摆,然后才抬步走了进去。
……
晚上,谢三奶奶过来找自个儿子时,又坐下陪谢老太太聊了一会,且说着说着,不由又提起了莫璃。
“那位莫姑娘,可真是有心呢,不仅送了老太太一对翡翠簪子,连我们几个也都得了好几匹好料子。”谢三奶奶说着,就放下茶盏,拭了拭唇,再看谢老太太已经戴在发髻两边的那对簪子一眼,然后接着道,“虽说我也不缺那点东西,不过瞧着她满是客气地送来,且也不求什么,我这心里还真有几分舒坦的。”
谢老太太点头:“可不是,那丫头,我早就瞧出好来了,可惜时哥儿没那福气,我也没那享福的命。”
谢三奶奶一笑:“您要真舍不得啊,咱谢家不有的是人,而且合适的如今就有一个。”
莫老太太一怔,谢三奶奶便朝在那正在外屋教自个妹妹下围棋谢天运一眼,然后一笑:“运哥儿他六叔啊,这事大伯母上个月不就曾来信跟老太太提过,托老太太帮忙的吗。总归大伯母那意思就是不愿管这事,估计也是觉得管不了。”谢三奶奶说到这,就仔细打量了谢老太太一眼,然后才接着道,“我昨儿在百花苑那还看到元白跟那位莫姑娘走得比较近,两人甚至特意在厅外说了一会话,而且我还听说,之前周府办冬宴的时候,元白跟那位莫姑娘的关系就已经不浅了。”
谢老太太听完,并未马上开口,沉吟了好一会才摇头道:“且不说元白那边什么意思,你是不知道那丫头当日在她老子棺前公开立的什么誓?”
“唉呀,那事其实就是被逼的,孤儿寡母的,她要不那么说,如今哪有安稳日子可过。”谢三奶奶轻轻一叹,“也是可怜,但凡有个退路,哪个姑娘愿意这样。”
谢老太太也是一声唏嘘,于是谢三奶奶接着道:“总归不是还有几年的孝要守,这事您要是愿意帮她一把,解了她这难题,她还能有不乐意的。到时她就是不是您亲的孙媳妇,也会将您当成亲祖母孝顺的。”
……
谢三奶奶从谢老太太那出来后,回了自个院子时,便瞧着谢二奶奶已经在屋里等着她了。
“唉,二嫂,我这可是说得喉咙都干了,可算是将老太太说得动了心,这份情你可别忘了。”
谢二奶奶忙亲自给她倒了杯茶,然后笑着递给她道:“多亏了三弟妹,不然老太太总惦记着时哥儿没福气,怨我不会办事。唉,我也是有苦倒不出,时哥儿的亲明明是太妃给做的主,我哪敢说个不,再说那天那等情况,也是由不得人。”
谢三奶奶心里暗笑,转身坐下,接了她的茶喝了一口后,才道:“今儿那杨夫人过来是说五姑娘的事吧,定下日子了?”
谢二奶奶点了点头:“定在明年元宵后,时哥儿的事也就比五丫头的晚一个月,这个年底咱府可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