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已经来到了路口等候,他们隐匿在墙角黑暗中,不断活动着四肢,以免夜里的严寒让他们身体僵硬。
老巴说目标寅时会出现,没人会怀疑是否准确。
在老巴那里讨生活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除了刀手,还有不少有着特殊本领的人。
哪一类人,负责哪一类事。
空荡荡的大街上,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街道两边的民宅,也早已经黑灯熄火。
只有打更的更夫,才会独自敲着铜锣路过。
薛易不断跺着脚,以免自己双腿被冻僵。今夜虽然没有下雪,但是严寒依旧。
尖刀贴身藏匿,冰冷的刀刃仿佛永远也捂不热。
那四名刀手聚在一起聊着天,热气不断从他们口鼻中喷涌而出,似乎寒夜杀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一样。
“听说了吗?威城那边招刀客,开的价很高!哥几个要不要去试试?我认识人,可以介绍。”
“不过听说他们要的是练过武的刀客,不是我们这种不入流的刀手。”
“什么入流不入流?都是一样拿刀砍人!我们砍人砍了这么多年,我就不信那些刀客能有多厉害!”
“这你还别说,我老母做了一辈子的饭,起码几十年。但是她做的饭,可比不上我家隔壁那只学了几年厨艺的小子做的好。这专门学出来的,和咱们这种混日子的可不一样。”
“别人厉害不厉害这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威城那边干咱们这行的,都特么挺有钱的!他们不仅用刀,还用火器,是鸟铳!”
“乖乖!那边的同行这么大胆?竟然连火器都敢玩!这也是在关外了,如果是关内,恐怕没两天就要被官府抄家问斩吧!”
“这事哪里都一样,要看靠山硬不硬。如果我们不是为老巴办事而是自己干,没了老巴罩着,我们几个也早被砍头了。”
……
刀手们聊着天,薛易却并没有参与的打算。
薛易不搭理他们,但是他们却凑了过来。
“薛公子,”说话的是那名自称樊昂的汉子,“你第一次出来做,如果一会心软了,那跟在我们身后就行。”
樊昂才说完,他身边一名约莫二十岁的年轻人嗤鼻笑道:
“这公子哥恐怕杀鸡都不敢,还来当刀手?”
另一个年轻人也轻蔑道:
“他这趟跟着我们,算得上是白白赚钱了。”
薛易笑了笑,依然没有理会他们。
樊昂却冲那三名刀手沉声说道:
“喂!薛公子以前在关外做的事,你们几个一辈子也做不了!”
樊昂知道薛易曾经是商人之子,他也知道在关外,商人和匪盗之间是随时可以转换身份的。
有商人为利而会杀人放火,也有匪盗会洗白行商。
更有人既当匪盗,也当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