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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回 洒一缕月光(第1页)

“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神月役号九褴褛却是一个飘逸出尘之人,他踏入道法自然的枢纽中心,压制了玄妙无比的道门功法,竟闲适如常,有条不紊的侃侃说来,顿时如沐春风一般极是温润而舒畅,此刻距离山亭也临近,无论是凝重的气氛还是弹指刹那之间的芳华,都显得很转瞬即逝。

陆修晟不愧为一代宗师,他微微错愕神月役堪破道法自然的真谛,在微妙处察知细腻,此刻对峙,仿佛旗鼓相当,不禁哂然一笑,愉悦而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法于母,人法于地,神法于天,仙法于道,圣法于自然。”如此娓娓道来,竟然缥缈而玄奇,瞬间加深了道法的层递,让人天合一的复返越发高深莫测,充满难以比拟的致虚守静之境。

神月役进入古井不波的常态,他扼制了道法自然的铺张,仅仅空出一隅之地来占据,然而那位无形中拉升境界的道门宗师陆修晟却蓄意道出窥探玄妙之门的捷径,当他逐层递进功法的深奥时,也开始慢慢化为犀利的淬炼之锋,冷冽逼人的笼罩及来。

甘修雎与北城中行都深受道法自然的影响,两人渐渐觉得力有不逮,若不是神月役的出现,分散了铺天扩张的恢恢法网,此刻早也虚脱消耗被其所趁,但无论是道门的宗师还是久绝迹渺踪的九褴褛,他们的目的都难以明白,甚至是捉摸不透,这种不得区分敌我的复杂,让这场山亭一战,变得扑朔迷离。但神月役的的确确是名动宅的前驱之人,相助身为括易内室之主的甘修雎却是不争的事实,他堪堪抵御住陆修晟的绝世功法,缓冲出一片暂时的空隙,让清亭内的剧战变得不再束缚、羁绊,而且公公平平。

北城中行气血翻腾的腹腔燥恶的闷哼一声,淡漠的嘴角却噙出一丝诡谲的笑意,他高涨抵触在掌中的那一拳气势,完全操控山倾覆压一般的磅礴之力,彻底的摧毁过去,根本不给对方予以机会而趁势开始反击,如此庞重的碾压之势竟然似猛虎出闸,隐隐泛着震颤的雄厚实力,竟然无可阻挡。

“呵呵,役…叔,多谢相助!”甘修雎仿佛脱牢的自由之人,陆修晟的道法自然几乎压制的他们透不过气来,却无形无阻,难以捉摸、抵御,恰恰此刻脱离出来,竟然轻快松懈,身式平常,不禁洒然一笑,侃侃而道,才全力面对北城中行如狂风暴雨般激烈无状的强势攻击。

凌厉的气劲缓缓铺张,渐渐吹拂着山峦的寒栗,颜晖拥着裘袍,发觉自那玄妙的道法被人堪破一道罅隙后,就变得咒哭如诉,十分的阴寒颤冷,这瞬间逆转的不适,促使他疑似被洒下的一缕月光罩住,停留的刹那间,定固永恒,这种感觉仅仅是在与其兄颜凡于昔日挣扎求存的险恶环境里,苦苦撑持出来的伤痕累累,窒息的他拧起眉头,嗅到一丝难以轻易摒除的寒栗警觉。

陈炔仍旧立在他算筹谋划的亭畔耽枕如逸,本来一切皆在掌握的他,自号称“九褴褛”的名动宅旧人神月役出现后,变得更为复杂,甘修雎根本就是留有反败为胜的后招,他牺牲原本旧时的属下拖住窥望在外围的敌人,逐渐的浮出水面,让几乎胜券在握的假象,混淆了视听,此刻他据传府的人马陷在骁骑营的战局里,而邀来为裨助的拜亭会舫损失惨重,而在谋算的这盘滔天棋局里,对付括易内室的外援仅是他力争来的筹码,自诩为智计超群,难料时局变化,他根本就把控不住,而且身为括易内室之主的甘修雎也不是泛泛之辈,如此胶着,让来至北城府的助力此刻也变得微乎其微,不在那么稳操胜券。

甘修雎在疾风骤雨的狂浪里,稳持的如一叶孤舟,北城中行的凌厉攻势,不过是彰显他的沉着、稳健。既然有当初享誉江南号称“九褴褛”的神月役来阻挡来至道门宗师陆修晟的重重压力,并就有余力来应付眼前这位俯视鸟瞰其北城府的绝世高手,北城中行。此人猛烈如火,却刚柔并济,一身修为臻达化境,山亭的狭窄不足以挟制他的手脚,反而更为考验其深奥高明。两人斗至现在,亭廓依然无毁,仅仅是留下掠过的凹陷痕迹,而大气磅礴的劲气仍旧充斥着这一隅之地的满处,炽烈的仿佛烧灼的火焰,炎炎酷损。

北城中行这一式隐含数十年的精湛修为,他先是突破对方的中庭,然后卸去严防的阻碍,一以贯之的右手妙至毫颠的擎至敌人的咽喉位置,若无意外,捏破之后,并可结束这场太过胶着的繁烈激斗。原本这支石破天惊的右手招式是禁忌,鲜有发动,而且淬炼如铁,是初前从戎军旅毙敌无数的狠辣之法,至卸甲归田,不再纵横疆场后,此式并蒙尘藏掩久匿不使,荒废了很多年,甘修雎的厉害恰恰克制了他猛烈的脾性,让一切本水到渠成的事情,变得异变骤生,艰难而困苦。他北城府至远离权力枷锁的漩涡中心,常驻建康外篱东府城,后来才由据传府举荐累迁至北郊长江边境白石垒,俨然衰落之势,惯看大起大落的他早也释然,而且常年浸淫宦海沉浮,心坚如铁,此番面对括易一室的争端也是不得不为之的事实,而且与据传府联姻也是他一手大力促成,他们北城府不过是覆灭名动宅的其中一股雄距势力,虽然倾尽全力碾轧,却仍旧徒劳无功,不得已才拿出堪为贯绝无匹的超凡本领。

甘修雎感觉喉口一凉,这是他卖出的破绽,虽然冒险,却成效显着,北城中行也不是一味冒进,他试探了几次才果决的出手,而且毫不犹豫,自交手以来,两人都深感对方不匪,而且那仿佛浅尝辄止的比斗如同隔靴搔挠,不痛也不痒,直到都留有如落毂中般的繁复陷阱,无法堪得其破绽时,突然趁得罅隙,并一往无前的果断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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