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温夫人上门拜访,闲聊一番后道出温淮想在府中跟便宜儿子一起习武时,楚白袅颇为诧异。
先不提师兄,就单论温夫人,真舍得让当成心肝宝贝疼的白嫩好大儿去习武啊。
“小温公子想习武,自是可以的,不过这习武吧,苦累是伴身的,磕碰是常有的,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便去跟舒白的师傅说一声。”
温夫人一听还有磕碰,心都缴紧了,老来得的一个儿子,像个瓷娃娃一样好看又聪明,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哪里舍得让他去习武?
但转念想到,昨晚温淮回家后撒泼打滚的要在将军府习武……
罢了罢了,男孩子嘛,多练练总是好的,万一这孩子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呢?
温夫人一咬牙,“自然是不介意的。”
当天下午,在魏舒白一脸便秘的神情中,温淮正式开始习武。
正值五月,天气渐渐热起来,温夫人与楚白袅坐在廊下阴凉处一边喝茶一边看两个小孩扎马步。
温夫人有些心疼,又有些感慨,“我们家小淮啊,从小就是混世魔王,大家都把他宠坏了,可我这岁数生出来的儿子,小小软软的一个,哪能不疼呢?”
“这小子整天在国公府逗猫惹草的,闹得猫狗都嫌,你别说,自打你们家魏舒白来了之后,乖了不少呢!”
“夫子每次布置的功课都写完不说,现在还开始习武了。”
“真真是觉得孩子长大了。”
楚白袅含笑听着,温夫人才三十多岁,哪有多大岁数,不过这个年代的女子早生早育,国公府的嫡长子就比温淮足足大了十多岁。
温夫人看着扎着马步一声不吭的魏舒白说道:“还是你们家舒白省心,看着就乖。”
说起魏舒白楚白袅就有话说了,她一点养孩子的经验也没有,“我们家舒白虽然乖,但就是太乖了,啥都不吭声,一点也不闹腾,其实我心里有些慌,想着是不是我这个做继母的有哪里做得不好。”
温夫人面色有些诧异,宽慰道:“你们家舒白兴许只是性子沉稳了一下,他对你还是很依赖的,小淮生辰那天,他不是一直拉着你的手么。”
“养孩子其实就是要多沟通,要将心比心,有时候你觉得好的对方不一定觉得好。”
楚白袅若有所失的点了点头,目光不自然的落到小师兄身上,随后像是被烫到一般移开视线。
温淮练得十分认真,高门大户娇养出来的小孩居然意外的有一种不服输的劲。
温淮想着魏夫人跟他娘都看着呢,一定要好好表现!可恶!魏舒白这厮为什么还不休息?
魏舒白想着他娘跟温夫人都看着呢,他练得比温淮久总不能输给温淮吧?可恶!温淮这丫的怎么回事?怎么能坚持这么久?
两个小孩谁也不服谁,竟都硬生生咬牙忍着。
还是楚白袅看出情况不对,负荷训练对身体无益,更何况小孩们正在成长期,她招了招手示意丫鬟去让他们休息。
温夫人诧异道:“平日里是你在管么?我以为是那位师傅在管。”
楚白袅笑笑:“我相公生前寻的师傅性格古怪,最烦这些琐事,所以一般是我在看着,传授功夫的时候才会去请他。”
温夫人道:“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带小淮见过师傅后,他一眨眼便不见踪影。”
温淮练了一个时辰的基本功,便被温夫人带回家了,楚白袅交代了回家也要继续,每日练足两个时辰,中间各穿插休息时间。
魏舒白不用练那么久的基本功,已经开始学招式了,他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刺”的动作。
那位师傅在小院子里并不经常出来,自从楚白袅将他演示过一遍的枪法学会之后更是当起了甩手掌柜,干脆让楚白袅日常指点魏舒白算了,他隔两天出来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