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人,顺利的有些诡异,好像是之前刚刚有人来铺垫清场过一样,杏儿有些不踏实,出电梯的时候,鞋跟不小心插进电梯缝里,整个人往一旁扑倒,身边的萧然手急眼快,把她抱在怀里,後边电梯门欲关,被鞋子一挡又打开,他把她扶到走廊上的的椅子上坐著,道:“没事吧?我去给你拿鞋子。”
萧然转过身,发现有人揪著他的衣角,回头一看,方杏儿可怜巴巴的盯著他,神情无助的就像一只流浪的小猫一般,他的心一下子软的像棉花,道:“别怕,什麽事也不会有,我马上来。”
他拿回了她的鞋,单膝跪在地上,就像王子在为公主服会一样,握著她的纤足,细心的帮她穿上,低跟鞋被电梯门夹了两三次都没变形,萧然笑一笑,道:“质量不错。”
方杏儿被他扶著起身,两个人的手不经意的碰到一起,萧然紧紧的抓住,温暖著她的冰凉,然後一起插进西装外的口袋里捂著。
“别……”她小力的挣扎著,虽然贪恋那份温度,可是这不合适。
“嘘!别动!”萧然不看她,但是表情很坚持,口袋里的大手握住她乱动的小手,指尖与她细嫩的皮肤相磨擦,拉著她往高干病房走去。
这是一间里外相套的高等病房,设施不会比五星级酒店差,但是为了消毒方便,地砖和白墙还是必不可少的,这就显得没有那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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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揽著杏儿的肩膀,道:“去看看他吧,就在里面呢。”他带著她往前走,手放在门把上,把五金把手往下一扳,等看清门里边的人後,两人都是愣住──
萧奶奶正在给萧菲喂水果,看见萧然竟然带著方杏儿一起来医院,把玻璃小碗“呛”的一声吨在桌子上,萧爷爷也头一次对长孙发火,瞪著眼睛,怒气冲冲的道:“你带她来做什麽?你还嫌菲菲让她害的不够惨?”
杏儿脸上的血色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往下退,身体的温度也是从头凉到脚,萧然撑住她的身子,觉得这时候实在不适合让她和家人见面。
萧菲本来还在床上懒懒的靠著,他总是觉得元气不足,手脚酸软,这会儿一看方杏儿,两眼放光,手撑在床上坐起来。
“还不好好躺著,看见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兴奋什麽!”萧奶奶把孙子往床上按,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方杏儿的眼泪滂沱而下,她推开萧然往出就走,萧然把她一把拉住,压到怀里哄著。
萧菲不乐意了,道:“奶奶,是我叫杏儿来看我的,你怎麽这样说她?”
萧爷爷道:“谁允许你们哥俩还和这个女人来往?”
“爷爷!”
萧然在杏儿的耳边小声道:“别怕,我带你走,改天再来看他。”
他护著她往出走,萧奶奶又对老伴道:“看来要加强安保了,医院不是什麽人都能来的。”
萧菲气得瞪眼,他把静脉上的点滴一拔,道:“杏儿不能走,给我回来!”
他掀被子就要下床,伤口被牵动,疼得倒回去,纱布上有点渗血,萧奶奶吓一跳,赶紧按铃叫医生,唠叨道:“我的小祖宗,你疯了嘛,好不容易才好一点。”
萧然听见里面萧菲在叫,停下脚步,说:“杏儿,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看一眼。“
就在这时,萧菲又在里面叫,“方杏儿,你给我回来!回来!”
一个医生带著两名护士匆匆往里面赶,杏儿抬起朦胧的泪眼,问:“萧菲怎麽了?”
萧然拉著她的手,“你想去看看他吗?”
“可是,你爷爷奶奶……”
“别介意他们说什麽,好吗?萧菲需要你,他在叫你。”
两人杵在门口,看见医生熟练快速的处理萧菲的伤口,快速的更换药物和纱布,护士在他的手腕上勒一条皮管子,拍两下手背,让血管张起,把新的一次性输液器连接到点滴上,针头的一端插进他的手背。
“杏儿呢?”萧菲在里面叫,护士挡住他的视线,但是他觉得杏儿没有走,这就和有心电感应一样。
萧然推著方杏儿往里走,杏儿摘下头巾,与萧奶奶怨恨的眼神一对,心就像被蜂蛰了似的痛,病床上的萧菲向她伸出手,杏儿握住它,它还是那麽宽大和干燥,只是力量小了很多, 手背上密密的针眼,一条静脉上就有七八处之多。
她看的鼻子发酸,嘴唇发抖, “对不起……”
萧菲揉揉她的手背,“哭什麽,我不是好好的。”
萧奶奶见孙子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对杏儿道:“看一眼就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哎呀!奶奶!”
“我冤枉她了吗?”萧奶奶轻蔑的看了一眼杏儿,道:“要不是她和学生搞不清楚,你能被人连捅两刀?小命都差点没了,还跟我瞪眼睛。”
萧然看到方杏儿把自己缩的小小的,身子就像纸片一样的薄,细瘦又可怜,他忍不住去求爷爷,让两个老人先回去。
萧爷爷道:“你赶紧把这个女人给我弄走,以後不允许你们和她来往!”
方杏儿真的听不下去了,她如今就想病毒一样令人生厌,弯下腰,给萧菲鞠了个躬,“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来。”她的声音哽咽,萧菲听得心里一揪,快速的拉住她想抽离的小手,请求道:“杏儿,别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