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5
楼下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崔欣儿在楼上自然也听到了。
刚才她差遣佣人去楼下打听过,知道是凛表哥和白二少在偏厅里谈事,两个保镖杵在门外值守,佣人们不得靠近。
凛表哥自回港后,就和新加坡药材大亨白家的二少爷白雨沛走得很近。原本两家少爷闭门谈事倒很正常,可佣人回禀时还提到一件事,她在偏厅门外隐约听到了泳儿小姐的哭声。
崔欣儿顿时坐立难安。
泳儿午后就出门了,也没说去哪里,眼下手机打不通,人也联系不上。偏偏今晚姑婆应邀出席晚宴,傍晚时分就跟二叔一家人一起出门。这会儿家里没有靠山,崔欣儿一个人不敢轻举妄动。光凭佣人几句话的推断,她肯定不敢贸然去偏厅打扰涂山凛的。
崔欣儿在房间里思来想去,忽然想起自己下午烤好的蝴蝶酥。她装了一些打包好,特意又对镜画了个伪素颜白开水妆,这才披上外套从别墅后门绕经草坪,往涂山凛居住的独栋小别墅走去,打算去门外等他回来伺机询问泳儿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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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倾按照涂山凛的指示,推着他的轮椅一路来到院落后方的小别墅。
方宇哲留在偏厅帮白雨沛一起处理后续的事情,这会儿只有阿卓一人跟在他们身旁。偏偏少爷还不让他动手推轮椅,要让这个居心不良的江小姐推。阿卓很不开心,全程挂脸,神情防备地紧盯江雪倾。
刚进别墅的小花园,涂山凛开口道:“阿卓,去倒杯热茶给江小姐。”
“少爷,我走开了你身边没人不安全的。”阿卓拼命眨眼提示。
涂山凛没开口,只冷脸看着他。阿卓立刻缩了缩脖颈,感觉背后凉风阵阵,他不再坚持,没好气地瞪了眼江雪倾后,转身朝别墅小厨房走去。
小花园里只剩涂山凛和江雪倾两人,园内景观灯幽亮,靠近院墙边种植着一排小叶琴丝竹,山风微凉,竹影绰绰,朦胧中透着雅致。
“这是你住的地方?你没有跟家人一起住在前面那栋主楼里面吗?”江雪倾好奇地问。
她记得涂山凛原本居住的房间是在主楼三层,风水最好的一间主卧。只因他是涂山家长孙,下一任家族继承人,自出生起便拥有最顶级的资源。
可眼前的三层楼独立小别墅,位于整个院落群中后位置。虽然周围环境清幽,但看起来更像是不被重视的‘冷宫’。
“嗯,我喜欢清净,这里正好。”涂山凛并不着急向江雪倾追问刚才那件事的始末,而是安静地观察她,“你可以随意参观。”
江雪倾在小院里绕了一圈,她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一株红梅树上。
她怎么瞧这株红梅树,怎么觉得眼熟。
江雪倾心生疑窦,背着手踱步过去,仔细端详红梅树的枝杈。
虽说梅树树形相似的有不少,可她栽植在江家后院那株与她年岁一般大的红梅树,因意义特殊,从前都是她亲自照料的,树干上每一个节疤她都记忆犹新。
江雪倾伸手抚摸着树干上的一块凸起节疤,神情游移不定。眼前这株红梅树,实在太像她的那株。可这根本不可能,毕竟树又不是人,不能长腿挪坑自己跑来涂山凛的后院。
冷不丁,涂山凛的声音伴随晚风清冷响起。
“江小姐,也喜欢红梅?”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江雪倾凑近一朵红梅,轻轻细嗅,“梅花幽香沁人心脾,谁会不喜欢呢?”
“这株红梅可不一样。”涂山凛的视线越过江雪倾,落在红梅树上。他黑瞳幽暗深邃,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