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血尸身上血肉蠕动,从地缝内涌出的血液不断钻入血尸体内,修补着血尸身上的创伤,这些血液即是疗伤药,也是他们提升实力的物品,可这些血尸在吞噬足够血液后就停止了提升实力的举动。
就像那具将军血尸,实力一直保持在炼气十层,丝毫没有迈入筑基期的迹象,好像这些血尸就是一堆消耗品,充当着无用的炮灰,却又不让他们不死,徘徊在重生和死亡痛苦的边缘。
如印证幽兰牧的猜想一样,几具之前被他爆头的血尸挣扎着站了起来,破损的头颅血液涌动,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在瑟瑟抖。
幽兰牧心里一寒,这要何等仇恨才会如此折磨他们,这些血尸生不得、死不能,被血肉躯壳禁锢灵魂,永世在痛苦中沉沦,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就在幽兰牧为自己的现感到震惊的时候,将军血尸怒吼一声,并指如刀斜斜的刺向幽兰牧头部。
幽兰牧无力反抗,被血毒侵蚀大半肉身的他早已失去行动能力,眼睁睁看着血色手掌在他瞳孔中慢慢放大。
是要死了吗…这一瞬间幽兰牧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往日情景依稀拂过眼前,一直啷啷着要做他搭档的陶颖,呆头呆脑的黑炭头,一心想要重现青木决的师父,还有那黑夜下立于远方山峦上的第二个幽兰人。
一幕幕画面如走马灯一样在他面前闪过,努力这么久却还是败了,他最终还是如他爷爷说的那样难有所成,回荡在深山中不甘的叹息声如钟鸣般一遍又一遍敲在他耳旁,敲的他心头都在滴血。
真的要结束了吗…幽兰牧豁然抬起头,右手臂上的深蓝幽纹散出蒙蒙辉光,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幽兰牧大吼一声,举起右臂迎着将军血尸的手刀,挥出了他最为高傲的一拳。
没有灵力,没有声音,只有最为普通而又最顽强的一拳,拳头划过漫长的空间,攻向了它想要去的地方,然而拳头打到的不是将军血尸,而是一道深蓝色的光墙。
只见原本黝黑的洞顶不知何时映射下一片星光,点点蓝光将洞顶点缀的像星空一般,每一道星光都是一束蓝色圆柱,将血尸和幽兰牧等人全部束缚在里面。
薄薄的蓝色光墙看起来似乎有些单薄,但无论将军血尸如何猛撞,光墙仍是岿然不动,反而散出蒙蒙蓝光将将军血尸的四肢禁锢起来,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可以自由张合的下巴。
随后整个岩洞开始剧烈晃动起来,眼前上百米高的岩壁像是脱皮一样倾倒,露出后面一面深黑色的巨大铁门。
“咿呀”声中,铁门推挤着锈迹向内缓缓打开,深蓝光芒喷涌而出,沿着地表微微荡漾开来,如浩瀚汪洋,让人心惊。
眨眼间,深蓝光芒凝聚出一条蓝的黑的通道,从巨大铁门一直平铺到幽兰牧面前。
“噗”一声轻响,护着幽兰牧的光柱倒卷而回,消失在灿若夜空的星光中。
忽然幽兰牧有种十分亲切的感觉,似乎那道门内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似友人之樽,似佳人之邀,让他下意识的踏上了通道。
在他刚踩上通道的那一刻,两侧环境顿时如流水般倒卷而过,由深蓝光芒凝聚的通道引着幽兰牧进入大门缝隙,将他带到了一个只有黑暗的奇异世界中。
幽兰牧踩在一片幽兰花的叶子上面,随着叶子向前前进,周围一片黑暗,空无一物,让他不敢离开叶子的范围,但不知为何看到这片叶子他又感觉无比的安心。
不知在茫茫黑暗中飘了多久,就在幽兰牧快要忘记时间是何物的时候,前方幽暗处突然闪出一个光点,随着幽兰牧的靠近,那个光点越来越大,最后延展成一座辉煌的大殿模样,叶子一直将幽兰牧拖到大殿之上,随后散做一片蓝光隐入黑暗中。
幽兰牧犹豫了下,但还是推开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走了进去,看到殿内情景,幽兰牧顿时惊的难以言表,只见大殿之内竟是一座广袤无边际的草原,茵茵绿草,徐徐轻风,还有掠过眼前的蝴蝶,都让他明白这不是幻想。
可这一切都不是幻想的话,又该如何解释这些奇迹,在一座有限的大殿内装着一片望不到头的草原,这还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吗?
幽兰牧收拾了下震撼的心情,毅然迈上了草地,瞬息间幽兰牧被一股神秘力量托起,直接横移到千里之外的地方,一座凸起的土丘之前。
这座土丘与草原上见到的土丘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土丘顶端摆放着一个黄金铸造的王座,上面坐着一个男人,一个幽兰族的男人。
幽兰牧激动仔细辨别此人右臂上的深蓝幽纹,细数上面的枝叶花朵,徐徐生动的九朵紫色幽兰花鲜艳异常,几乎要亮瞎他的双眼,九朵幽兰花正是一代幽兰神王的标志。
幽兰牧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一位幽兰神王,立即躬身道“幽兰后辈拜见幽兰神王。”
等了许久,王座之上没有任何回应,幽兰牧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涌起一股哀伤,莫非这是幽兰神王的遗体?想起深入地下的岩洞,还有那些不死血尸,幽兰牧隐隐觉得他似乎是闯进了一个幽兰神王安息的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