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十来岁的经理拼命地睁着本已很大的眼睛,以期舒展开眼角的鱼尾纹,她对白墨说:“这女孩,白总你瞧她那狐媚表情,准是喜欢勾三搭四的主!招她进来不是好事,我做了这么多年人事工作,这我有把握,这个企业内部搞男女关系,影响太不好了……”
她唠叨了一大堆,白墨也只好把那份简介放下,心想妹妹我们还真是有缘无份。拿起第二份简介,白墨道:“刘经理,这个女孩很清纯啦!对不对?这是怎么回事?”
刘经理扶了一下无边眼镜笑着说:“这个啊!她居然打了两次电话来问,怎么来公司面试!白总你说她连来公司怎么走都要打两次电话来问,我们让她做国际贸易,还怎么指望她去开拓客户?”
“这个呢?”
“这个男孩子本来不错的,但我们初试是让他去把外面的桌子弄干净,但他只是擦拭完了,不打蜡!……”
“那个这呢?”
“这个还是我母校出来的呢,问题是,初试时,我们给他一把牙刷让他去洗厕所,他硬没弄干净!白总,我们可是与时同进,在互联网上收集到,现在大公司都这么面试的……”
白墨苦笑着把那叠资料扔在桌上,对刘经理说:“这个城里郊区的第二个自然村第四户人家的狗,是什么颜色?刘经理,你不知道吧?但我总不能说,你连那条狗什么颜色都不知道,你凭啥能给集团找到千里马?这不公平吧?”
刘经理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她赞成也不是,反对也不是。
白墨站了起来,对她说:“一个工程师不是因为他无法把设计图弄整洁,而是因为他无法用一把牙刷把厕所弄干净而失去职位;一个做国际贸易的不是因为她对本专业交易情况、流程、国际环境不清楚,而只是因为她对本集团所在位置不清楚,就失去了职位。这实在也太搞笑了!刘经理,这样吧,这次招聘是我提出的,我们别搞太新潮的东西,就测试专业技术,专业强的就录用。”
刘经理刚要说什么,白墨摇了摇头在她耳边说:“姐,你想想,这样搞的话,可能一个保姆和比一个博士更能得到青睐啊!”
本来刘经理尚有一些意见的,但被白墨这句“姐”叫得实在心头暖。年少得志的上司,何曾见过这么贴心的?并且白墨的话不无道理,而又在她耳边细语顾全了她的面子。刘经理望着走出人力资源部的白墨,从这位年轻的副总身上,她见到了集团的希望,她吩咐同事按白墨说的来面试。
然后刘经理拔打了一个电话,向那边的人说:“黄总,对不起,我暂时不考虑过去你那边公司了,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我们集团开始走上正轨,我还是希望能尽一份力,希望您能理解。具体原因?嗯,我们一位叫白墨的副总,绝对不比原来的张总弱,那种气魄和头脑,让我看到了希望……”
白墨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夜没睡的老笳已经双眼通红坐在那里等着他,一见他进来就道:“白大哥,搞定了已经。”
“好!”白墨对秘书道:“Jack,叫行政总监陈雯和总裁雷阿润过来。马上过来。请董事长有空的话,也可来一下。”
Jack犹豫了一下,问道:“这合适吗?”白墨没有回答她,只是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在张狂在太太坐定喝了两杯茶以后,陈雯和雷阿润才一起过来的,相比强张声势的雷阿润,陈雯倒是显得成竹在胸,她没有坐下,径直对白墨道:“你我皆是江湖人,就让我们用江湖人的方式来对话吧。你输了,你走;我输了,我走。”
“怎么对话?”白墨笑了起来,他笑得如此轻松,轻松到让边上张狂的太太有点担心,这个白墨到底是真的有把握呢?还是少不更事?再信任都好,毕竟这么大一个集团,一不小心,让这少年人整跨了那就是天大的笑话。
陈雯冷冷地笑了起来,她说:“你划下道来,我接着便是。”
“很好,我的主意是你走,把钱吐出来,这事就算了。”白墨点起烟,不慌不忙地说。
陈雯带着怜悯的笑容望着白墨道:“白总,您可能不太清楚状况吧?”
“有什么不清楚的?难道我还和你真的来比划两下?”白墨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笑了起来,他说:“别担心,这里没有摄影头。其实,那笔钱,已经不属于你们的了。”
雷阿润再也沉不往气,快地拔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地,电话从他手里跌落在地摔得粉碎,他喃喃道:“完了,全完了。帐户里一分钱也没有了。”
白墨点了点头说:“陈小姐,你算准就是我们知道,有人在吞公司的钱,也不敢报警,因为这样对公司各方面都有负面影响,但问题是,你没有考虑到,你可以披着合法的外衣用非法的手段得到的钱,别人也同样可以拿回来,并且你们太急了,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就转了七次帐,并且是在电脑上转的,而我偏偏请回来了一位电脑高手。那就是已去了美国的前网络中心朱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