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进来吧。”目标的医生过了一会打开门,他把两个厚厚多层医用口罩递给老参谋军士说:“戴上吧,很可能是会传染的,是的,瞧,我给他也戴上口罩,安全点好,传染病谁不害怕?来吧,我刚给他打了一针镇定,我的左手昨晚打球弄伤了,现在需要你帮手,一起把他抬到这个担架床上,好的,谢谢你,帮我拿上那个包,对,就是那个。谢谢。”
戴维坐着一辆m1151悍马在前面开道,目标乘坐中间的那辆加重装甲的m1152悍马,最后还有一辆m1151悍马押后。戴维在离开高尔夫球场时,就用车载电话通知了FBI:“我现在需要送目标去医院,请尽快增援,尽快增援,并且解除之前酒店里那些亚洲人的武装!因为车队必须通过那里,注意清理可能存在酒店顶楼的狙击手位……”
不到五分钟,FBI的数辆车子就跟在悍马车队的后面,前面也来了七八辆当地警方的摩托车开道,这让车队的防御性更加强大了,除非要面对武装直升机编队、或者是安理会某个常任理事国的主战坦克分队的攻击,不然的,就算单只的坦克或者武装直升机,三辆悍马上装置着的导弹,也足以挡住攻击,以让目标安全撤离,而开道的警车更起了预警的作用。
戴维咬着雪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已经十公里了,现在已经十点了,马上就到达前面那个有不少亚洲人入住的酒店了。这时车载电话响了起来,是FBI打来的:“那些亚洲人已经被控制,大楼和周边,各个可能安置狙击手狙击车队的位置已控制,可以放心通过,完毕。”
这么轻松就控制了那些可能来破坏任务的亚洲人?戴维皱起了眉头,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仍是FBI打来的,戴维问他还有什么事,那头犹豫了一下,才说:“这个,情况很正常,但正常得太正常了,你知道吗?这些亚洲人居然没有武器,连一把指甲刀也没有……”
“警戒!警戒!”戴维已经顾不上和FBI的行动负责人说话了,他用对讲机急急地对着自己的小分队呼叫着,然后他又对电话那头的FBI喊道:“让警察的摩托车加,离车队远一点,你们跟在车队后面的车子减……”
没有等他说完,他已从后视镜里见到,车队最后的FBI的几辆车子,被从树林里冲出来的几辆摩托车跟上了,戴维急急地对三辆悍马下令:“攻击!攻击!”但机枪手却无法马上执行他的命令,因为那几辆摩托车和FBI的车子纠缠在一起,如果攻击的话,FBI的车子被命中的机率比那几辆摩托车还大。
所以机枪手都愣了一下,就这么一愣,他们已经不用再愣了,因为那几辆摩托车在高行驶时贴着FBI的车子两侧,寒光一闪,一闪而毕,然后摩托车就快驰入路边的丛林中去了。
戴维愤怒地大叫一声,机枪手这时开始射击,但已经没有目标了,而FBI的车子都已经歪歪斜斜地明显失去控制,对讲机里传来参谋军士呼叫FBI的声音:“你们还在吗?你们还在吗?出了什么事?头,戴维,后面几辆车全部没回音,我们要不要留下一辆车去看看?”
“不,加前进,现可疑目标,马上射击!”戴维坚决地下达了命令,不知为什么,这让他的心里似乎安稳了一点,也许是终于出状况了,出状况才是正常的,对于这种任务来说,但戴维总觉得还是有什么东西自己没把握住。
“呼,呼,呼呼……”摩托车的呼啸从路边丛林又一次传来,没有等戴维下达攻击命令,三辆悍马上的机枪手已经转向那一侧开始盲射了。而在此时另一侧路边丛林里也传来了摩托车的呼啸声,然后一辆巨大的英国凯旋speed TRIpLe摩托车居然和越野车一样高高跃起,掠过戴维所在的第一辆悍马车的车顶,“啊!”一声惨叫就在戴维头顶响起。
戴维的手枪毫不迟疑的冲那辆摩托车的方向拼命开火,但要让手枪命中高奔驰而去的摩托车,实在不太可能,还没等戴维维沮丧地转过身,他的肩膀就被染湿了,他回过头,是机枪手那无头的尸体倒进了车厢里,颈子里快喷射的血浆染红了车厢里每一个同袍的身体。
重重地捶打了一下大腿,戴维痛苦的大吼起来,如果不是在车里无法自如地使用有托步枪,他应该可以留下那个摩托车骑士的,不过这时他已经没有时间悲伤了,他连忙抄起对讲机喊道:“报告伤亡情况!”
三辆车上的机枪手,全部阵亡,其中两名被摩托车上的骑士借着高奔驰的度,硬生生用利器割下头颅。最后一辆车的机枪手算好一点的,只是被割断血管气管动脉,但摩托车上的骑士臂力和技巧不足,使得无法割断颈椎,那把利器就嵌在机枪手的颈椎里。
“一把剑,不是我们的剑,是中国功夫的剑,前面是软的。”参谋军士就乘坐着最后一辆车,他老迈沙哑的声音,在对讲机里传了过来,全然没有之前的轻松和俏皮了。戴维心头颤动了一下,他心里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中国功夫的剑,他知道的,现在很多人把练中国剑当成晨运的一种,那种前端软软的剑他也见过,用这种剑骑乘着高的摩托车跃起并割下机枪手的头颅,也许只有用中国的成语“疱丁解牛”来形容了。
但这不能让他恐惧,是的,单单这样的话,戴维不会害怕。再利害、再强横的武力,也扛不下一颗单兵肩扛导弹的。问题是他很怀疑白墨参与了这一切,直接地说,他害怕白墨,不是白墨这个人,也不是白墨那种永不认输,永不放弃的劲头。
而是正义,白墨总是以正义的一方出现。这让戴维恐惧于站在白墨的对立面,因为每个英勇的人都有信念,而戴维也然,戴维之所以不会对强大的摩托车骑手感到恐惧,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正义,他可以支撑下去。
可是如果现自己面对的是白墨,戴维不知道,是否还能坚信自己的信念?因为白墨向来总是以正义的一方出现,如果一旦现和白墨对峙,戴维知道自己可能会下意识地审视自己的行为是否得当。那么,戴维就无法挥他全盛的水准,他只能作为一个军人去履行职责。
“把他扔下去。”戴维对车里的士兵说,于是那个无头的机枪手就被扔了下去,不是他不重视战友的遗体,而是这具无头的尸身的存在,会影响士兵们心情,而这里也不是索马里,只要把目标护送到位,后面一切会有人接应的。
车队继续前进,而这次只要听到摩托车的呼啸声,划分防卫区域的机枪手就会疯狂的渲泄子弹,摩托车没有再露面,但那摩托车的排气声,却如幽灵一样,伴随着车队前进。这时已经越过那间住有亚洲人的酒店了,这让戴维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有五公里就到医院了,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十点三十,还有半个小时,后援的部队就会到达。一切就会好起来了,阵亡的战友会有一个体面的葬礼,有国旗,有鸣枪,有致词,是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但就在戴维心情稍稍安稳的瞬间,车子一个急刹车,让戴维差一点就要撞破挡风玻璃冲了出去,没有等他问为什么,前方一千米就有惨叫传来,伴随着有节奏的机枪声音“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扇形的弹雨从路边的丛林狂扫而出。
惨叫的是那些在前边开道的、毫无防护的骑警。他们有的还没有死去,在公路上哀号着,而骑警们的摩托车也被打成一个个火球,戴维举起望远镜,他只望了一眼那伤残的骑警,就暗暗庆幸自己之前让骑警突前的要求。
中枪的骑警,无一不是肢体残缺的,并且从那枪声听起来,绝对有理由相信,是十二点七的高射机枪平射!并且戴维认为,绝对不止这一个火力点,一定最少还有一个交叉的火力点,而悍马车,绝对不可能经受这种火力的考验。
“下车准备反击,导弹,导弹射!”戴维觉得只要轰平这个地方的敌人,也许就可以完任务,他果断下令。两枚肩扛式的导弹呼啸而去,轰出巨大的火光和声响,那机枪声终于停了下来,戴维挥手让一个火力小组上去侦察。
很快那个火力组就回报:“一挺高射机枪已被炸毁,两名射手一死一重伤。啊!”然后对讲机里传来交火的声音,交火很快就停了下来,火力组向戴维报告:“重伤的杂种我们想给他包扎时,掏出冲锋枪打死了丹尼尔!我们干掉了那个杂种,他身上没有任何文件或身份证明……”
侵袭者的配合连戴维也不得不感叹,如同精密的仪器一样分毫不差,那幽灵般的摩托车动机声,立刻从路边两侧丛树里传来,没有等戴维喊警戒,他所在的车子的机枪手,又一次殉职了,摩托车并没有冲出来,但一把飞刀穿透了机枪手的左眼,戴维怒吼着冲丛树里射子弹,他听得出,动机的声音!又是那辆英国凯旋speed TRIpLe摩托车!
也许唯一能让戴维高兴一点的是,此刻天空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戴维捉起对讲机呼叫,却是援军准时到来了!戴维报到那丛林里摩托车可能存在的位置,武装直升机的机载机枪和火箭弹,马上在一瞬间把他报出的方位打成一片火海。
不过戴维却现,他们这支小分队保护的目标戴着口罩,被医生架着从中间的悍马车出来的,医生戴着口罩大喊着:“我需要给他治疗!给我五分钟,他休克了!”他说着把目标拖到公路旁边的树荫下,给他做胸压。
戴维突然现有点不对,对了,医生为什么没有提着他的急救箱出来?不,不,医生怎么会说“他”?医生原来一直都是称目标为“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