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的车夫是个淳朴的汉子,他身材魁梧,肌肉结实,透露出一股坚韧的力量。
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却洋溢着朴实的笑容。
“走走,去哪啊小哥儿?”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被汗水浸湿,随意地耷拉在额头,很显然刚拉过客人,这会儿“气儿”还没喘匀呢。
周正坐上黄包车,往后靠了靠,还挺舒服。
“不远,南锣鼓巷那边儿。”
他咧开嘴一笑。
“那还真不远,我这刚从博物馆那边儿跑过来,寻思歇一会,要是南锣鼓巷那边儿,嘿,我就先不歇了。”
他话虽这么说,但拉起车却不慢,没一会功夫就跑到了二环路。
他穿着一件破旧的背心,汗水在其背后都淌成了绺。
如此炎热的天气,就连呼吸都感觉像是被火烧,很难想象奔跑着的车夫有多难受。
“慢点就成,我不急!”
听到周正这么说他才放慢了脚步。
“嚯,那是我想差了,还以为您着急呢?”
速度一慢下来车夫的话就多了起来。
“小哥儿,你们南锣鼓巷是不是有一个小学堂啊,我是听我儿子说的,说是只要去小学堂补习在学校就能拿到一个好成绩?”
周正也没想到车夫会说这些,却也不好说小学堂就是他创办的,于是稍稍岔开话题。
“是有这么个地方,您儿子上几年级啊?”
“三年级,明年就上高小了?学习成绩不是太好!您甭看我一个拉黄包车的,可我儿子以后总不能也拉黄包车吧,嗐,没出息啊!要是能考上初中,以后说不定还能到轧钢厂当工人哩。”
周正突然想到了周云海不由自主的摇摇头。
“可不要这样想,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讲一些缘法,活计可没什么尊贵不尊贵的,只要能好好活着,平安喜乐,干什么不行呢?”
车夫嘿嘿一笑。
“您这话说得也在理儿,干什么不是干呢!但说实话,拉黄包车可不是好活计啊,风里来雨里去的,就为挣上碎银几两勉强糊口罢了,哪里比得上工人哟。”
周正没再回应,车夫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拉车的脚夫,要是在夏天还好,无非是多流些汗,可要到了冬天,天冷路滑,出来拉车怕遇见危险,不出来又没饭吃,苦着哩。”
黄包车穿过北新桥,穿过大剧院,进入鼓楼东大街,这便到了南锣鼓巷。
“南锣鼓巷几号?”
“95号!”
黄包车拐入菊儿胡同,经过荣禄府,圆通寺,进入南锣鼓巷主道,而后左拐北下,穿过黑芝麻胡同,沙井胡同就到了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