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巧了,本来我是压根不会看到的,可我那天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把烟灰缸碰落到地上,又扫进床底下。你知道,人老了,腰腿不好,我爬下去拿烟灰缸,钻床底下起不来。我就只能这么躺一会啊,歇一歇,正躺在床下歇着呢。突然门被猛地一推开,进来五个男的,我在床底下就看见一双双脚在地面上来回走,接着门又被关上了。”
“当时我这心里头直怵啊,就怕他们把我当贼打了。我没敢吭气,更加没敢出声,心想啊,他们快点出去吧。结果其中一个人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说话了。他说,死了好几个弟兄,就为拿一个小东西,值得吗?又听另一个说,上头的命令,谁敢违抗。”
“这时候,有一个年长的男人说,个中原因你们不用懂,只管做就行。后来有两个年轻的声音说,一定要看一看让拿的是什么,否则就不依不饶,最后我就听一阵抢东西的声音,我大着胆探头看了一眼,只见是一个虫卵泡在血水里,在里头一起一伏的动着,着光。”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吓得我是一哆嗦,我还以为被人现了,浑身上下吓得就像被抽了骨头瘫在地上。那个声音讲,死了这么多人就为这么一个东西。后来他们就吵起来了,吵得可凶了,最后一个年纪大的人说,谁不服就打死谁,这才平息了争吵。”
我问:“你有告诉过警方吗?”。我没理会齐雨箬的神情,他听到我说报告警方,好像我有病一样。
“报告警方?小姑娘,到了我这个岁数比起和警察浪费时间,我余下不多的时间还需要糊口!警察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情都不管,不会有空听我这个老头的胡话。我不想找麻烦。”张老头斩钉截铁的说。
哑巴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
“我什么也没说,更加没说他们带着枪去山里。后来他们只住了一天就走了。”张老头又喝了一口酒。
我追问:“这就是您知道的全部?”
“就这些。”老人说。
齐雨箬马上说道:“谢谢您告诉我们的一切,希望您不要和别人提起遇到这些人的事,也不要和别人说起我们曾经问过您这些事儿,否则你会惹麻烦的。”
“呃,不再继续喝一点?”张老头又举起酒杯。
齐雨箬皱了眉头说:“不了,余下的酒你大可以带回去,感谢你和我们聊天。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也要睡觉了。”说罢,他给刘裕景使眼色,让他把老头子弄出去。
老人被刘裕景扶着出了门,刘裕景只把他送到房间门口。张老头形单影只的回头望着房间里还围坐在一起的我们,垂着的双手还拿着酒瓶,他那副遭人遗弃的模样看了让我心里不好受。
看着他颤巍巍的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刘裕景把门关上,他一关上门就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说:“好像听到一件很刺激的事情。”
哑巴几乎用同情的眼光看了一眼齐雨箬,我明白的他的意思,遇到这种缺心眼的傻徒弟搁谁,谁都不要。
齐雨箬勉强笑了一下对刘裕景说:“你也出去吧。”
刘裕景几乎是骂骂咧咧的出门的,还有意识的弄出很大的动静来给我们听听。
等他走了以后,哑巴说:“钟淳,那些虫卵你是不是都烧了?”
“早烧了一点没有了。”
“你说这虫卵能有什么用?为什么他们下去要找虫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