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柳昭转过一道山坳,迎面是一个斜斜的陡坡,在半山坡上赫然露出一个洞口,洞口大约有一人多高、一米多宽,洞口呈不规则形状。
看到这个平平无奇的洞口,我心里闪过的不是惊奇,不是激动,而是怎么这样就到了?不会吧,这么容易?
发现洞口来的出乎意料的快,看柳昭的样子居然是已经到地方的表情。
看着洞口我有些发蒙,常年的风吹日晒,土石侵袭,洞口不应该是封死的吗?为什么就这样敞开着,还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进去。”柳昭很平常的说,就好像进这种洞口对他来说就像是回家一样。但等我一转身再回过头看他,他的神色却改变了。
此刻已经是傍晚,斜阳西坠,丛山峻岭中光线已经被遮住了大半,太阳已经看不到,只余下一道夺目的黄色光晕还在天上。夕阳把湛蓝的天空染得像血一样,林中已经没有了鸟儿的鸣叫,它们都已归巢。
在这样的天色,柳昭的脸在暮色下被勾勒出阴影。他牙关紧咬,手指在微微的颤抖,死死地盯着那个洞口,那神情似乎是在无边的黑暗中走钢索。
那种样子只有一瞬间,很快柳昭就恢复了平静。
周卫国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狂热和坚定,他说:“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让人长生的宝贝,而我很快就要亲眼见到了!”
我整理行装打算进去,却听到柳昭说:“等等!”
刚才在我打理行装的时候柳昭一直在勘察地面。他指指洞口有些凌乱的积雪,“有人比我们先进去了。”
这个季节天气逐渐开始转暖,积雪正是将化未融化的时候。这时候如果有人在积雪上踩上一脚,那雪就会融化的更加快,踩踏过的地方比一般的地面更加容易留下痕迹。我望柳昭指的地方,果然是有人走过的痕迹。
柳昭朝我们做了一个隐蔽的手势,我和老周往边上找掩护。不得不防着一些,万一有人乘着我们下去的时候打伏击就完了。
柳昭把自己的衣服挂在树枝上伸到洞口晃了晃,洞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音。但他的试探并没有就此结束,他撤下衣服以后,又摸出了一根荧光棒折了一下,丢进了洞里。
荧光棒蹦蹦跳跳进入洞中,红色的刺眼光芒照出很远,洞子里面空无一人。
柳昭一步步有条不紊的试探,我心说他这样的小心该不会是以前常常被人暗算。最后他擎着手电筒仔细观察了一番洞内的情景,对我们说:“可以。”
三只强光手电筒直直射向洞中的黑暗,里面的钢筋如同蜘蛛网一般交错着。
洞口宽度不过两米,但是长度却照不见尽头。长廊的四壁尽是斑驳的锈迹,还有一些枯萎的青苔印记。我们手中强光手电筒那耀眼的光柱能够驱散黑暗,却驱散不了其中的阴森破败的气息。
洞口后面是一个陡坡,陡坡下是长廊。柳昭身先士卒,利落地跳了下去。另一边老周也紧跟着柳昭跳下去。我则是先把伽陵运下去,再小心翼翼地跳进洞中。
我在下面整理了一下行装和背好了伽陵这把老骨头,真的只剩一把老骨头,才急忙忙地追上已经走远的柳昭和周卫国。
只见他们停在长廊的尽头。长廊的尽头是一个小门,小门的铁锁已经锈蚀坏了,等我到那里的时候柳昭已经设法打开了小门。小门的里面就是水泥制成的墙壁和地面,里面全是人工建筑,地面没有留下任何人的足迹。
等我们先后钻进小铁门,一看,大家度傻了眼,原来前方又是一条长廊,而长廊的两边是十余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长廊的两边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条岔道,这让没有地图的我们如何去选择。
周围全是水泥地,地上绝不会有任何一个脚印。柳昭和周卫国站着没有动,显然他们也不知道应该走哪一边,对这种情况也是一头雾水。
这地下堡垒之大在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让人非常震惊。它内部的构造更是十分稀奇,如同一张纵横交错的蜘蛛网,而里面的房间就像一个个的蚁巢。这个一点不像一个军事基地,倒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十几条路在面前,到底走哪一条呢?
柳昭没有说话而是在前面探路,老周一直跟着他。我背着伽陵落在最后,伽陵确实不足二十斤,但是长时间背着他,肯定影响我的速度。一路上担惊受怕,已经将我的力气消耗了不少,路上的补给也是越来越少,进到堡垒里面没有多久,我的体力就消耗殆尽。我拖拖拉拉地走在后面,没有力气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
柳昭为什么非常固执地不断在水泥地上找所谓脚印?
我揉揉疼痛的太阳穴,原本熟悉的人都变得格外陌生,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我能在这地下堡垒里起到什么作用?
柳昭在前面仔细的勘察地面上留下的痕迹。这里的地面和前面洞口有些不一样,潮湿的地面累积了一层厚厚的腐败物,脚踩上去如同陷在了淤泥里,相应的足迹也容易辨认。
足迹在这里突然显现出来,我能够很容易的辨别出来地上有脚印,看脚印的大小来判断是男人的。这脚印的大小和“钟正凯”一样。
他走进了右边其中一条走廊里,足迹都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只有进去的脚印,没有出来的脚印。从脚印的跨度来看,他应该是小跑过去的。
“有人到的比我们早!而且在选择方向上没有犹豫。”老周突然在前面说。他霍然抬起头,眼中透露着燃烧般的狂热,他激动的声音有些变调:“一定要抢在别人前面拿到那一半宝贝!”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老周真的知道那个“莲花胎”是什么东西吗?接触过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对于“永生不死”就这么令人着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