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上顶着“鸡窝”的白胡子老外闯了进来,哇啦哇啦叫个不停。
周大民微笑点头,转身对张正说:“他说他已经计算出了周民的魂魄波长,误差控制在千分之一范围内。他已经找人制作两种专门控制人的魂魄的工具,不需要任何法力就可以使用,问你要不要试一试。”
张正这才注意到屋外有许多人在向这里张望,耳朵上戴着天线。原来在这里谈话是没有隐私可言的,有人会分析谈话中是否有值得研究的地方。
这么迅速?效率,这就是传说中的效率啊!
拿到手中的工具是这样的:一种模样像一个带有托座的镜子,实际上由调控旋钮以及能量转换器和发光装置组成,一种像一件乐器,前半个身子像古代的竽尾部是特制的金属簧片。真的让人怀疑其实用性!
白胡子老头飞跑出去又飞奔而回,手里捧着一台别致的磁谱仪。
一个穿着礼服的小矮个闯进来去抢张正手中的乐器,被张正用手指戳了一个跟头,弄得灰头土脸(虽然这个房间很少灰尘)。周大民介绍:“这是我们这里最出名的乐器演奏家,他想代你演奏。”张正说:“你是音乐家?这么粗鲁!不过,还是让你演奏好了。”
乐器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吹响乐器时,周民顿时平静下来,两只眼睛开始灼灼放光。这个矮子的本领真不是盖的,他吹奏的曲调是“春江花月夜”,但作了一些改动,恰恰使声波达到可以影响魂魄的程度。
一曲奏完,张正和周大民半天才从思维景象中摆脱出来,周林则要快几十秒。
短暂的平静之后,战斗再次展开。磁谱仪的指针开始剧烈晃动。
张正将镜面状的发光装置对准周民,说:“呔!尝尝阴阳镜的厉害!”随手拨动旋钮,将光束投射到周民身上。
“啊!”一声大叫,周民跳起一米多高仰面摔倒。磁谱仪的摆针卡的一声断掉了。
周大民、周林面面相觑,张正目瞪口呆。半天,张正直视白胡子老头:“好几个波段,随手拨一个数值就把人击飞,这玩意不会只能害人吧?”
白胡子老头把鸡窝状的头发揉成霹雳火状,又从霹雳火状揪成平顶山状,哇啦哇啦叫了起来。周大民翻译道:“他说这不怪他,虽然周民的座位可以称重,但刚才他流下许多汗水,测量不准确有情可原。”翻译完之后,周大民也傻眼了,心想: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这些有什么用,事后诸葛最不值钱!
张正走过去查看。
周民双眼紧闭,肌肉紧绷,连眼皮都翻不开。
完喽!玩完喽!不知道把魂魄打到哪里去了。
肌肉紧绷不说明魄还在吗?并不是那样。魄在的话肌肉应该对外界刺激有反应,而当魂魄突然离体时,离体前瞬间的肌肉状态会保持不变。异常惨烈的战场上常有死而不倒以及死后无法与敌人分开的战士,他们战斗了最后一瞬间。
等于一下子杀死三个人!张正心中懊恼。倒不是因为出现意外,更多地是因为面皮无光,讲了一大堆理论,把人家哄的团团转,连仪器都设计出来,结果发现原来忽略了重要事情:阴阳属性!
出问题绝对不是因为体重偏差。
赤精子的阴阳镜会分别发出白光和红光,不是收人魂魄和放人魂魄,而是利用类似催眠的一种原理把人瞬间打入深度昏迷状态,必要时可以唤醒,相隔时间太长,人才会挂掉。哼哈二将的拿手好戏是将人暂时“击昏”,时间不长,但在战场上非常有效。天魂属阳,地魂属阴,命魂属阳,天冲、英慧魄属阳,精英魄属阴,——这说明宏电子有“正负”之分,同时冲击阴阳属性的魂、魄,人会立即昏厥。冲击某一属性,唤醒。
周民身上发生魂魄与魂魄的战斗,各自的魂魄积聚能量冲击对方,企图使对方臣服于自己,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不是彻底的消灭对方,而是要将对方转化。魂主导魄,命魂主导天地魂,争夺的角色是命魂。在这个过程中,势力强的一方表现出阳性,势力弱的一方表现出阴性,一旦受外界冲击,全都会被驱逐出本体。
“未必真的如此吧。或许能够补救。”张正不甘心理论创新失败,集中注意力进行思索。脑袋芯里疼,张正觉得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张正无意中眼神一晃看到蒋涵秋泥雕木塑一般伸着手指,于是仔细观察,这才发现他全身上下一动不动,眼睛上似乎蒙着一层白布,似乎是石化了。顺着手指方向看,地上的周民仍一动不动地躺着。再转身去看周林弟兄,白胡子老头和小矮子,目光都在蒋涵秋和周民之间转来转去。
过分执拗于理论或推理必然有出错的那一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民喉间滚动,咳出一口浓痰,由于仰面躺着,差点掉在自己的脸上。一骨碌身爬起来,伸个懒腰,道声:“好睡!好睡!”
再看蒋涵秋,一屁股坐倒在地,两只手拼命揉眼,嘴角一咧,哭了起来。
——电脑坏了,还与修电脑的抬了几句,很气愤,因为故障还存在,不定时的自动关机。好容易折腾好了,累的没力气。原谅我吧!
第六节 乱糟糟
M国著名科学记者霍根采访世界最杰出的一群科学家后写出一本书,名叫《科学的终结》。在纯科学的意义上,科学的确已经终结。20世纪,科学终于走在了技术的大前方。科学解释,技术改造。人类解释了世界,但却无法改造,“上帝”或隐或现,人类倍感无力。只有当人类篡夺了“上帝”的无上地位后,人类才能够证明其关于世界的科学是正确的,但这可能吗?最后很可能又退回到想象中去,将宇宙划分为无数层,却仍旧说不出哪里是开头哪里是结尾。
至迟从爱因斯坦的光电效应、相对论开始,科学与巫术的距离大大缩减,人类再也没办法与现实世界发生直接的、让人感觉真实的接触,许多情况下,科学家为了验证某些理论假设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建造实验工具,然后像巫师挥动魔杖念诵咒语一样驱动机器、根据想象解释实验过程,更多的情况下,检验理论所需的工具根本无法建造出来,耗费太大而缺少利润推动。有个牛科学家(狄拉克?)说,宁愿美的方程式,也不要复杂的但更有现实解释力的方程式。这说明,演绎方法在物理科学那里发挥到了极致,说白了,就是直觉和想象占据了领导地位。另一个牛科学家(德布罗意1923)说,凡是物质(物体)都具有波粒二相性。这使得张正看似正确且被‘实践‘证明的推论过程不堪一击。神经兴奋以及脑电波等与魂魄之间的作用是否符合牛顿第三定律?人体内各种能量转化活动产生的波长是否会影响魂魄?“21克”的组成不清楚,计算出来的波长是直接影响魂魄还是通过人体的神经波影响魂魄也不清楚,催动“法器”时发出的波长是否在传播过程中促动了其他波长的物质存在从而影响了魂魄也不清楚,根本没有办法限定“其他条件不变”,也就没办法真正验证理论假设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