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略略迟疑道:“香草向她要,当然得说明,不然依她那样的个性她会给的那么爽快?”她的声音小了下去,“就是太爽快才让我不安。”复又笑着道,“或许是我多心了。”
许夸一言不,转身就走,到了影壁,她的丫头迎上,扶着她出了府门,香车早就准备好了,她寒着脸上了车,凝烟忙福了福身,道:“恭送许姨。”
车内无人应答。
凝烟目送着马车得得驶远,嘴角漫起一丝阴冷的笑意,一转身,进了府。
老夫人本想藉着许夸来给她请午安的机会,旁敲侧击一番,叫她不要欺人太甚,可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将要用晚膳,也不见许夸的人影,便派人去慧兰苑去请她——客人无礼,做主人的却不能失礼,谁知丫头回报,许夸已经走了,老夫人气得心肝疼,晚膳也没吃就睡了。
若谖虽觉奇怪,却并未深想。
第二天,凝烟瞅了个机会,对老夫人道:“许是许姨也认为自己做的太过了,无颜见老祖宗的面,所以才不辞而别。”
老夫人犹在生气,冷哼道:“不管什么原因,不与主人家说一声就这么扬长而去,是对主人家的大不敬,没法原谅。”
凝烟暗笑,最好双方撕起来才合她的意。
许夸回到家中,把若谖送的两盒脂粉拿去给怡红斋鉴定,丫头回来禀道:“怡红斋的掌柜说咱们拿去的虽是上等的脂粉,可惜里面加了一种西域的痒痒粉,擦在脸上奇痒无比,又无解药可解,非要见血化脓才结痂才能好,名为脂粉,实为毁容之毒药。”
许夸气得银牙紧咬,额上青筋直跳,欲要将两盒脂粉扔掉,想想作罢,命丫收好,隔了两日,派一个婆子把几匹鲛绡纱和大半瓶玫瑰露送到方府,那个婆子年迈昏溃,在方府的回事处并未交待清楚这些东西该往哪里送,回事房便派人全送到荣禧堂。
老夫人瞅也不瞅那几匹鲛绡纱,笑道:“既是许家小姐送给咱们谖丫头的,那就拿去给谖丫头糊窗户吧,正好她的纱窗旧了颜色。”
许夫人听了诧异,这么贵重的纱糊窗户太暴殄天物了,欲要阻止,却见老夫人面有愠色,终是将话咽下。
那半瓶玫瑰露老太太看着碍眼,随便赏了翠玉。
转眼就到了端午,每逢这个节日宫中有有赏赐给许府。
许夸一向不是个爱炫的人,但是随母亲去方府贺节的那天却故意把皇上御赐的一串玛瑙串珠戴在腕上,凝烟瞧了直夸漂亮,许夸得意道:“皇上赏的自然都是好的。”
老夫人洋洋得意道:“烟丫头倒底是庶出,眼皮子浅,一串玛瑙就勾了你的魂,皇上端午赏咱们谖儿的镶着莲米大的红宝石金钏你看了岂不要忘了自己是谁?”
许夸脸色一沉,她不知皇上赏赐给若谖的比她的贵重这么多。
凝烟不失时机在她耳边道:“……许姨赏给谖妹妹的鲛绡纱被谖妹妹用来了蒙了窗户。”
她看了一眼气得脸色煞白许夸继续道:“别看谖儿小,却是极有心计,她可是想进宫一朝变凤凰的。”
许夸冷笑:“就凭她那一手如同鸡爪抓出的字和稀烂的棋艺,就是进宫做个家人子也不配!”
她的声音并不高,却恰好能让在座的人听到,若谖一脸尴尬,老夫人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