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的时候,姚訚的大爷正在翻矮桌上一本摊开的书。
那本书看起来应该是药方之类的,画着各种图案,边儿上还有标注的文字。
一看到这么多人都来了,姚訚的大爷愣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姚訚怀中的花桓,“快把她放下,她这是起烧了!”
说着把他侄子拽到了卧铺旁。
他把布帕搭在花桓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不严重,喝点儿汤药就好。”他说,“不能捂这么厚,阿訚,你快去煮碗姜汤。”
“哦,好!”姚訚说,赶忙跑了出去。
“建业,你过来。”姚訚的大爷说,他盯着我,一脸不悦,“你又是怎么搞的?”
“没,是我让他出去的。”韦楠说,“没想到,刚要回来就下了雨。”
“结果他走的急,也没带伞,就淋成这个样子了。”韦楠补充说,“祖睦,你赶紧帮忙看一下,要不要紧?”
“你自己的儿子不看好,反倒来来问我要不要紧?”姚訚的大爷,白了韦楠一眼,“说出来,今天你要是再不听话,我连你儿子也不管了!”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听话还不行吗?”韦楠无可奈何地应声,紧接着跑到我旁边,一脸心疼地说,“先帮建业瞧瞧……都成这个样子了……”
“嗯。”他应声,走过来看了下我的脖子。
不用想也知道上面肯定血肉模糊了。
“梓楠,”姚訚的大爷说,他皱着眉,“我最不喜欢跟你们家的人看诊了,个顶个儿都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看起来,梓楠应该是韦楠的字。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我也知道我这确实是……”韦楠说,想到韦煜还在身边,赶忙住口。
“少来,早些时候,你也没来。”姚訚的大爷说,“好吧,你算特殊情况,但你看你儿子,这半个月消停过么?”
我一愣,难不成我溜出去掏窟窿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那我也没办法啊!”韦楠说,“天天把他困里面,他不难受才有鬼咧,溜出来玩玩儿又怎么了?”
我暗暗在心里给韦楠点了个赞,忽然有点羡慕韦煜韦仪韦艳艳他们,他们有个这么好玩儿的爹。
“咳咳。”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彭将军清了清嗓子,“我看……这里也没我啥事儿,我就先走了。”
“哦,那你走吧。”韦楠倒是不客气。
“诶,你这家伙,我可是把你儿子擅离职守八十军棍给省了呢?”彭将军说,“怎么不得谢谢我?”
“多谢彭将军。”韦楠说,还装模作样的鞠了一躬,“这样行了吗?”
“切!”彭大叔不屑地撇了撇嘴,“祖睦,等下帮这家伙看诊的时候,考虑一下针灸,顺便替我多扎一针!”
“这是个好主意,我会考虑的。”姚訚的大爷说,“针灸是个好法子。”
“……”韦楠白了他俩一眼,“你俩好意思联手对付我一个糟老头子么?”
“怎么不好意思?”彭大叔说,坏笑,“这可是在我的地儿界上,想对付你还不容易?”
“就是,你的病也只有我能看。”姚訚的大爷说,“扎你两针也不亏。”
“怎么不吃亏?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你扎几针?”韦楠说,一脸不情愿,“还不如就这么……”
“不行,看来多扎一针不行。”彭大叔说,“祖睦,多给两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