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做甚么?
&esp;&esp;显然是讨好衙役,放过柳詹。
&esp;&esp;柳氏拦在柳詹跟前,语气急切:“念念,你就权当帮阿娘一回。詹儿在外头欠了不少钱,好些人都想取他性命。他若入了牢房,哪有活着出来的命。”
&esp;&esp;刺耳又熟悉的话。
&esp;&esp;她前几日哭着求柳氏时,柳氏心冷狠硬,没有动容半分。
&esp;&esp;轮到柳詹,却是另一幅模样。
&esp;&esp;白念深吸了一口气:“阿娘以为,我屋里还有甚么值钱的东西?值钱的,不都被人偷了去吗?”
&esp;&esp;柳氏身形微偻,眼珠子一转:“田契。念念,田契在哪?”
&esp;&esp;或将庄子变卖,兴许还能换不少银钱。
&esp;&esp;白念哆嗦了一下,细腻的小臂起了一阵疙瘩。
&esp;&esp;她从来觉得柳氏对她只是疏离,二人称不少有多亲近,至少还有层骨肉血亲。
&esp;&esp;可今日的柳氏,陌生极了。
&esp;&esp;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算计,层层浮出水面。她蓦地记起前段时日柳氏过问庄子一事。
&esp;&esp;早在柳詹来白府前,柳氏就已替他做起了打算。
&esp;&esp;白念敛起笑意:“阿娘问我田契,竟是为了柳詹?”
&esp;&esp;“你阿爹说那是赠予你的嫁妆。我找遍储玉院都没找着,想来他也不会带在身上。”
&esp;&esp;柳氏抓着她的手臂。
&esp;&esp;抓得她生疼。
&esp;&esp;“阿娘也知这是阿爹替我筹备的嫁妆。”
&esp;&esp;温温热热地水珠落在柳氏的手背。
&esp;&esp;她心里一揪,抬眸去瞧白念。
&esp;&esp;“念念,定是藏在你扶安院里了。看在我照料了你十二年的份上,你给阿娘好不好,詹儿等着它救命呢。”
&esp;&esp;十二年。
&esp;&esp;白念一愣,反手抓着柳氏的手:“阿娘你在说甚么?甚么十二年?我如今正好十五,何来十二年一说?”
&esp;&esp;回京听闻你此行带回一个姑娘……
&esp;&esp;往绥阳的官道上,马蹄声此起彼伏。
&esp;&esp;落雨后的泥地软成一滩,溅起灰褐色的泥水。
&esp;&esp;直至抵达城门,入了绥阳后,马蹄声才逐渐放缓。
&esp;&esp;祁荀扫了一眼长安街,街上人烟稀少,摊位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esp;&esp;他蹙着眉头,一年未回绥阳,谁成想再回时,原先通宵达旦的长安街却已变了模样。
&esp;&esp;“小侯爷,圣上要见您。”
&esp;&esp;递话的是圣上身侧的宦官,今儿一早,他就等在宫外,接祁荀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