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一名家奴慌忙说道:“回公子,小的没见有人来。”
刘子秋却分明看见地上有凌乱的蹄印和车辙,那名家奴又是目光游离、闪烁其词,心下已经了然。那支马队果然是奔谢家来的,而且谢家还不想让他知道。
回到谢家给他安排的那处独院,却见那对孪生姐妹已经起床换好了衣服,却双双跪在门口,刘子秋不禁奇怪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姐妹俩齐声说道:“奴婢们是第一次出来伺候人,却不能令公子满意,回去以后免不了要受责罚。求公子要了奴婢吧,奴婢这身子不给公子,迟早也是要给别人的。”
刘子秋还没有做主子的觉悟,就是买下的那几个昆仑奴和高丽婢子,也不喜欢让他们跪着说话,不由皱眉道:“你们先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给某听。”
原来,这对姐妹是谢家的家妓,自幼蓄养府中,平时并不需要干活,只如大家闺秀般学习琴棋书画。等她们长到十岁时,又有风月场中的女子来传授她们柔媚之术。谢家花费这么大力气,却只是为了让她们取悦府中的贵客。
像这对姐妹一样的女孩在谢家还有许多,她们陪伴贵客的机会通常只有一次,破了身以后,也就不值钱了。以后,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可能要她们去陪,而且不再享有锦衣玉食的日子,也要像其他婢女一样,开始做各种杂活。
谢家往来的都是豪门大户,能够被他们当作贵客的,身份自然尊贵,但大多年岁已高,像刘子秋这样年轻英俊的却极是少见。这对姐妹原以为能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刘子秋,总好过让那些老头糟蹋,却不料刘子秋坐怀不乱。
对于世家望族的这种作派,刘子秋无力改变,也不愿置评。但这对姐妹的遭遇却让他想起一件事来,不由问道:“你们与其他的女孩是否熟识?”
那对姐妹说道:“我们来陪伴公子之前,都是和她们住在一起,自然相熟。”
“那好,你们帮我去打听一件事。”刘子秋看到那对姐妹神情犹豫,知道她们害怕谢家的家法,不由笑道,“你们放心,事成之后,某定会亲自找你们家主,将你们讨要过来,留在某的身边。”
以刘子秋的身手,在谢家大院当然可以来去自如,不过他现在是谢家的座上宾,总不能做那些飞檐走壁的勾当吧。想要探听消息,还是利用谢家的人更方便一些。
能够让她们姐妹前来陪伴的,自然是府中的贵客,贵客的请求家主或许真能答应。跟着这样的年轻公子,总比呆在谢家中,随时准备侍奉不知道哪里来的客人要强得多。姐妹二人心意相通,对望了一眼便齐声说道:“请公子吩咐。”
……
谢家大院占地极广,刘子秋住的这处独院其实仍属于前宅。在前宅中,你这样的独院还有很多处,至于后宅,外人是难以进去的。此时,谢翁山、谢蕴都躲在后宅中,和他们一起的,还有谢翁山的两个兄弟谢翁明和谢翁达。
谢家规矩大,讲究长幼有序,在三个老家伙面前,谢蕴也只有站着的回话的份:“父亲,二叔、三叔,吴郡王家的人已经到了,是和北边的人一起来的,志文正在前边陪着。”
谢翁达皱眉道:“大哥,你真相信那些泥腿子能成事?”
“世事难料,谁敢保证就能成功?”谢翁山沉吟道,“上次王戟过来时说过,姓卢的已经筹备多年,振臂一呼,应者如云,聚众当在数十万上下,或能成事,亦未可知。”
谢翁明却说道:“与那卢明月联络的,一直都是王家的人,纵能成事,恐怕我谢家终要落于王家之后了。纹儿已经进宫多日,以她的才貌,当可获得皇上的宠爱。若是纹儿得宠,我谢家自有出头之日,又何需行此险路!”
原来,绮阴院主事夫人谢湘纹竟是秣陵谢家的人,而且是谢翁明的亲孙女。不过,这个秘密只有谢家的核心人物才知道,谢湘纹自己也是守口如瓶,因此高秀儿不知道,刘子秋更不可能知道。
“我谢家的前程怎可能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谢翁山不以为然地说道,“再说,谢王本是一体,两家多有联姻,又何分彼此?”
谢蕴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三个老人家商议,并不插嘴,这时忽然拱手呈上一份礼单,说道:“禀父亲,王家还备了厚礼,前来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