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种的菜,还有几种是别家菜地所没有的,像生菜、苦瓜、空心菜,以后还会有新的菜种出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家的菜园子里,瓜菜长得比别家的要漂亮,口感也比别家的好,如果细心留意,还能嗅到我们家的瓜菜,都有一种别家的菜所没有的清新香气。
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家的瓜菜,无论零卖还是批发,价钱公道,绝不短斤缺两,更不会以次充好。”
好儿一张小嘴呱啦呱啦说完,蔡家嫂子先是一愣,随即就笑着伸手去捏捏她小脸蛋,说道:“好儿,你这张小嘴儿,离了菜市还是那么伶俐,你这小脑瓜咋转得这么灵当?”
蒋涛则听得满是诧异,不由笑问道:“好儿,那你给说说,你家的菜蔬卖给我们,你要收多少钱?”
好儿笑眯眯道:“你们是生意红火的大酒楼,我们是靠种菜为生的小菜农,买卖多少是其次,重要是大家都应讲诚信,信誉好,才可能合作稳定、长久。
每个季节上市的菜蔬,价钱都可能随时变动,尤其是零售价格,并不是天天一成不变的。我们家的菜蔬,从零售到批发,跟着市场价走。所以,当时的市面上,同种类的菜蔬批发价是多少,我们就按那个价卖。如果当时市场价都涨了,那我们也会跟着适当提点儿价。毕竟我们种菜就是看天吃饭,老天爷给好脸色,我们就能种好菜卖,如果老天爷生气了,我们就得饿肚子了。”
“瞧瞧这孩子,跟个大人似地,老成着呢。”蔡家嫂子笑着对温氏道,“慧娘,你这女儿咋养的这么好?拨我几招,让我家去也教我秀云变成第二个好儿。”
温氏不好意思道:“好儿就是爱说话了些,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高兴地很,女儿被人夸,做娘的哪有不开心的?
好儿挽住温氏的手,腼腆地抿嘴一笑,心下却道,让你家秀云重生一回,说不定比我还聪明呢。
蒋涛饶有兴趣地打量这小女娃,扎两个羊角辫,长得粉团可爱,透亮乌溜的眼睛纯净灵动,这让她浑身都透着股子少见的灵性。这孩子,聪慧得少见。
双方都信得过蔡家嫂子介绍,就订购等详细事宜洽谈了一番,最后定下从当月二十号起,贵顺酒楼先向好儿家订购菜蔬总量七百斤,当面结算,款随货清。具体合同文书,等蒋涛回去拟定好,明日便亲自送来给好儿母女过目。
跟蔡家嫂子表兄妹告别出来,温氏不禁面带忧色,担心地说道:“好儿,你刚才答应得痛快,咱那菜园子,一时间哪弄出那么多菜蔬来啊?”
好儿微微一笑,淡定地说道:“娘,我当然是有解决的法子,才会应下来啊。今天是初八,离二十还有十二天的时间准备,娘,你就别担心啦,这个大客户,我们一定能拿下。”
中午吃饭时,好儿告知阿旺和小树,即将有第二个大客户,把小哥俩高兴得,小脸儿都给激动地发热发红了。好儿却严肃道:“哥哥,小树,这事儿,你们可不能跟四儿六儿他们说。咱们一家人知道就行了。”
阿旺和小树忙不迭地点头,“妹妹你放心,这是我们家的秘密,绝对不让外人知道。”
在好儿平日不断的灌输和影响下,他们已形成一个共识,自家的事情,尤其是跟赚钱有关的事情,一个字儿都不能跟外人透露。就是外人知道了来问,也一概回答不清楚。
初十是马市集日,到那的人清一色男人,温氏不懂看牲口,也不便去,一大早她把三十两银子拿去交给常四叔,常四叔说要不了这多,拿了二五两银子揣好,和村里人一道,赶着自家马车走了。
温氏回家喂猪,喂鸡,刺绣,好儿则钻进玉千妆空间,先去看仓库里一部分早前收摘的菜蔬,空间里没有大称,好儿无法得知具体有多少,她估摸着会有近百斤。之后拿着从镇上买来的、收摘后留下的菜种,分类在空闲的地里点种下。为了保证到二十号那天,有足够的菜蔬供应,好儿还从古兰井里提了一些井水,掺和在湖水里给菜地浇灌,让它们更加快速成长。
下响时分,温氏到常家去,常四叔已从马市回来,给她挑了一头刚满一周岁的青花马骡子,以及一副完整的骡套。
马骡子,就是由母马和公驴交配产下的,形貌上酷似马。而如果是公马和母驴交配所生的,则是驴骡子,形貌随母驴,长得矮小。
眼前的骡子,高大壮实的身子,眼儿有神,四蹄健实有力,花了十九两银子,鞭子、缰绳、鞍座、肚带、辔头等一整副骡套,花了二两六钱。常四叔将剩余的钱交还给温氏,说明儿再过去帮她把使用给骡子安上。温氏谢过常四叔,高高兴兴牵着骡子回家。
好儿初见这骡子,第一直觉跟马儿长得好神似啊,再细细地看,这骡子的耳朵长而宽大,好儿记得常奶奶家的马儿,耳朵可是短短地,还有那尾巴儿上的毛发,有小截是光光地,马儿的尾巴是长满毛发的。
得知光是骡子就花了十九两银子,好儿不禁咋舌,还真是不便宜啊,是不是因为骡子无法生育,脚程也好,所以才卖这么贵?
阿旺、小树下学回来,看到后院里的骡子,高兴地不住伸手去摸,小树踮着脚尖儿,差些儿才够得着骡子的背部,阿旺道:“现在可不能骑它,咱得跟它混熟些了,让它认得我们是主人才行。”在他的记忆中,未逃离那个家之前,村里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小树转到骡子面前,看着它温润有神的眼睛,友好地微笑道:“骡子,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了,我们会对你好的。我给你取个名字,以后就叫高河。”说完,他伸出手,亲昵地摸摸骡子的头,转头对阿旺道,“哥哥,高河好不好听?”
阿旺含笑道:“好听,以后就叫它高河。”
第二天一早,常四叔吃过早饭,沿着田埂小路从自家庄稼地穿行过去。太阳老早地挂在天上,向大地散发它灼热的光芒,稻田里青绿渐褪,已开始一片黄灿之色,那饱满的穗条儿,在风中稳稳地点头。常四叔边走边看,黝黑脸庞上满是笑意,今年天气好,是个丰收年啊。
“四叔,这么早,这是到哪去啊?”看见常四叔空着双手行走在庄稼地间,正在菜地摘菜、浇菜的村妇王氏,起身笑着招呼道。